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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別在哪兒抱怨些啥?咱們要是趕明兒攻破了凡爾登,殺進了巴黎。那大餐和女人都有了,這會兒有得罐頭吃、有煙抽,知足吧!”卡爾斯說完,吃完最後的一點食物,將鐵皮罐放在一旁候便開始摸身上的煙,接著一人一根地開始散。“從東線到西線,又回到西線。哥們些已經屠了不少的兔崽子,不過這什麼時候能回家看一看,就知足了。對了,卡森,把你的火柴借根給我!”

一根火柴可以點著至少三支菸,引燃的煙亦可以幫助其他人引燃手中的香菸,不一會兒坑道里便青煙繞繞了。“回家?算了吧,我已經好幾個月沒收到家裡的信了。最近一次還是在去年九月份,回去都不知道還能不能看見她了?要是她能跟著一個好點兒的男人跑路,我也不怪她。”

“管她呢,打進了巴黎,難道你還怕沒有女人?還是早點睡吧,長官們可不管你是不是已經變成了光棍,子彈也不會管你有幾個月沒嚐到女人味兒了,我可聽說法國佬的子彈可是多得很,他們可非常願意賞你一顆,甚至更多。”;

煙起煙滅,坑道里慢慢沒了悉悉索索的對話聲,陣陣均勻的呼吸聲慢慢瀰漫開來。對於南征北戰已經一年多的老兵們,他們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戰場,習慣了這樣的入睡。瘋狂的殺人,靜靜地等待屬於自己的死亡,這是他們的任務也是他們的歸宿。

偶爾之間的對話也是貧乏的,已經很久沒習慣於微笑的他們,彼此之間的眼神已經成了最好的交流。背靠背的入眠,真實反映了兄弟之友誼。一起扛槍、蹲同一道戰壕、一起為了命令瘋狂,這已經足夠了,疲憊的心容不下太多的雜念,還是睡一個永遠沒有夢的好覺為好,然後再次精神百倍的走向戰場。

美麗的清晨應該是嘰嘰喳喳的小鳥叫醒沉睡的人們,溼潤的露水冰冷地滑過臉頰帶走不少的體溫,慢慢讓一個人恢復精力。新的一天來臨了,嚴寒的一天,當然如果有人能記住日子的話,今天的日期是1916年2月21日,從東線到西線來的又一個一夜好睡結束了,當然期待著今晚還能好好的健全的入眠,然而今天註定會要成為卡爾斯等人難忘的一天。

嗡嗡作響在天際翱翔而過的是德國的轟炸機,這樣的響聲早已足以讓刀口舔血已久的卡爾斯等人驚醒,但事實上他們早已起床了,老兵們已經不用再讓長官們謾罵也知道該什麼時候起床了,戰場上也沒人會管你是不是按時吃早飯、按時睡覺。

在絕不露頭的前提下,大家都很隨意地做著自己的事,卡爾斯正用自己的刺刀慢慢悠悠地剃鬍子,沒有潤滑的剃鬚一直以來就是一個技術活。卡森還在對著鏡子看他那人模狗樣的尊榮,彷彿看到了自己死去的樣子一樣滿臉不樂觀。還有一些人在謾罵著該死的罐頭裡面竟然肉這麼少,水壺裡的水什麼時候變得像尿液一樣難以下嚥。

“該死的,轟炸機都出動了,這下還真樂子大了!”幾名士兵看著天上飛過的轟炸機,深邃的眼光似乎已經看清了轟炸機整個身子,那懸掛著的炸彈散發的森森黑光。“昨日的硝煙依然在身旁瀰漫,我們失去了笑臉和歡樂,僵硬的心腸必須將屠殺繼續。”看著轟炸機飛過己方的陣地,幾名士兵幾乎同時說出這樣的自創詩句,當然他們沒忘記把水壺蓋子扭上,戰場上的水可是寶貴的資源,一旦開戰就是尿水也不能嫌棄。

當自創詩句的殘音還未消散開來,陣陣呼嘯聲已經讓不遠處的人聽不清該死的幾個人說的是什麼。“我~靠!隱·…蔽”卡爾斯幾乎是將嘴巴張到了最大,撕心裂肺地吼道。但他的吼叫宣告顯沒有數萬枚炮彈劃過天際帶來的聲音大,當然知道是己方發射的炮彈,但他依舊高喊著兄弟們躲避,那是因為在一戰的戰場上從來就沒有孤單的炮兵,即便是德軍的炮兵先發威,無論怎樣,對手也會報復的。

1916年2月21日清晨大約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