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少爺,沒了。還有的都讓您給扔了。”白福勉強著笑著,走上前,展開衣裳,為白顧靖穿上,“少爺,這會不會太素淨了?”
白顧靖抬起右臂,伸進袖筒,看著櫃子裡的華服美衣裳,嘆嘆氣,原來那個“靖”還是個敗家子,難怪人家嫌棄。
……
早朝畢,文武眾大臣,一左一右分列退出大殿。幾位舊相識,三五成群,探討著朝政綱要。白饒和幾位武將,小議著帶兵之道。蕭昂剛踏出大殿,就被宮保劉攔了下來。
“蕭大人,還請留步。”宮保劉一把白毛拂塵搭在手臂,用那陰不陰陽不陽的聲音,叫住蕭昂。
蕭昂停下腳步,斜眼看著宮保劉,“公公還有何事?”
“蕭大人,聖上有話,本月十六乃是黃道吉日,既已賜婚蕭白兩家,吉時萬萬不可錯過。還請蕭大人儘早探姑爺,依灑家看,擇日不如撞日,蕭大人不如今日就到白府看看您那賢旭,如何?”宮保劉勾著唇角,擠眉弄眼,好一副“心地善良”的善人樣。
蕭昂看著走遠的白饒,再看看宮保劉,狠狠的甩了袖子,悶哼一聲,“有勞公公費心了。”
“哪裡哪裡,灑家這也是照章辦事,一心為了聖上。”宮保劉捏著拂塵,拱了拱手,看著被氣白臉色走掉的蕭昂,笑得狡黠,很是得意的自言自語,“敢和我鬥……”守在門外的小太監,聞聲抬頭,被宮保劉狠狠的瞪了一眼,“說,你都聽到什麼了?”
“沒……回劉公公,小的什麼都沒聽到,什麼也沒看到。”小太監兩條腿不住的顫抖著,頭也不敢再抬一下,說話的聲音如蚊如蠅。
“閉上你的嘴巴,哼。”宮保劉甩了甩手上的拂塵,扭著老腰,走遠了。
轎伕大步大步的走著,手裡的轎杆握得緊實,因著步子太快,轎身跟著一顫一顫的吱呀作響。蕭昂坐在裡面,眉頭緊鎖,掀開轎簾,將管家招呼過來,“今日初幾?”
“回老爺,已經初十了。”
“嗯。”
放下轎簾,攤開手掌,蕭昂掐頭去尾一算,準備時間不過四五天。不知不覺,和白家聯姻的事情,已成弦上之箭。唯有見上一次白顧靖,只要這小輩但凡有些頑劣之舉,就足以構成悔婚緣由。想到這,蕭昂主意一改,說了一句,“掉頭,去白府。”
有宮保劉墊話,白家一早就開始準備迎接蕭昂到訪。廚房也按照當地習俗,準備了一桌菜名喜慶的佳餚美味。白饒一回府便換了夫人新近為他趕製的成衣,顧青也是一身精緻妝扮,唯有白顧靖,一身素衣素褂,分外顯眼。
“靖兒,你為何穿著弔唁喪服?”一向注意儀容的顧青,不解的看向白顧靖。這孩子想來喜歡豔麗衣裳,怎麼今天偏偏選了大忌的白色衣裳,蕭相爺會挑禮數的。
白饒也跟著轉頭看向,從後院走到前廳的白顧靜。就見白顧靖束了高高的發,一身月白色竹韻長褂在身,手持摺扇,腳踩流雲矮靴,一副泰然自若的樣子,“簡直胡鬧!白福,快為少爺更衣去,換上那身紫色長褂……”
“蕭相爺到!”
蕭昂的轎子,穩穩的落在白府門前,身著朝服的蕭昂,邁著四方步,從轎子裡面走出來。白饒顧不得數落白顧靖;由管家引著;疾步向外走。
“蕭相爺駕到,白饒有失遠迎。”
“白將軍言重了。”
“蕭相爺裡面請,”白饒大手一揮,將蕭昂讓進府來,相爺的隨從由白家管家引著,到後面喝茶歇息去了。
白饒的將軍府,比蕭昂的府邸要大上一些,裝飾也稍顯硬朗,與白饒共事多年,蕭昂卻是頭一遭到白府拜訪。蕭昂跟著白饒,一路往裡走,前廳裡,顧青和白顧靖已經候著了,白顧靖依舊穿著那身素色衣服,沒有換衣服。
“蕭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