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眼迅捷,鬼影更是神出鬼沒的身手,電光火石一剎那,他已經將允禟禁錮跟前,奪去了他身上的火槍。
黛玉亦是驚魂未定,抱著雍正的腰,上下打量,心疼地看著肩頭的傷:“四哥,疼不疼啊?玉兒呼呼!”
一如幼時那般,輕輕地在雍正傷口上吹氣,粉臉上的青紫亦尚未褪盡。
雍正僅僅地摟著她,幾乎勒得黛玉即將斷氣,在他自己身上,刀山火海倒也不怕什麼,可是事關黛玉一點點,他便恐懼不已,皇宮素來都是構築精密之極,卻為何竟會有密道穿過養心殿?真是百密一疏!
“四哥,沒事,允禟不會殺玉兒的。”黛玉低低地在他的懷中開口,柔柔細細地想撫平他心中恐懼。
雍正閉上眼,手上略鬆了一些,可是手指卻是在顫抖,此時他方明白,縱然身為帝王,也有很多措手不及掌控不了的事情。
豁然睜開眼睛,冷冷地盯著已經被鬼影和允祥挾制住的允禟,眼裡射出利箭一般的光芒。
允禟臉上卻是十分平靜,方才的狂亂肅殺之氣,竟然消失殆盡,轉而為閒散的笑意,眼裡卻是深深的一道失落。
這般清雅的女子,縱然年已三十,已是兒女成群,可是卻在她身上依然看到少女的天真與純淨,那一顰一笑,如花如玉,更添了些成熟的風韻,可是眼裡的靈秀卻是無人能及,她有她的幸福,這就夠了啊!
允祥輕拍著嚇得大哭的小梅子,怒瞪著允禟:“九哥,你這是做什麼?竟敢擅入養心殿,挾持皇后娘娘,射傷四哥!”
允禟聳聳肩,淡淡地道:“這也不過就是虛驚一場而已。”
他畢竟也是習武之人,怎麼能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射傷雍正那一槍,他也是看準了他的肩頭射過去的。
至於黛玉,他怎麼捨得傷了她?
那個小東西,小不隆冬的,他真的不會發現她麼?不過就是故意如此而已。
依然如冠玉一般的臉上浮上一抹淺笑:“四哥,雖然你年紀大了,可是還是如少年一般矯健,身手可是沒差上半分。”
雍正放開黛玉的身子,走上前去,迎面便給了允禟一拳,重重打在他的臉上,起了一塊淤青,嘴角邊也給打得出血。
“該死,你做什麼,朕也不會攔你,可是你膽敢擅入養心殿,挾持玉兒,該死!”不禁連連詛咒,憤怒不已。
允禟攤開雙手,眼裡竟是有些揶揄之色,道:“我可不會真的害死四嫂的,四哥你急什麼?”
自從雍正登基至此,頭一回,他喚雍正為兄,叫黛玉為嫂,讓允祥也愣在了一旁,不知道這位九哥什麼時候竟改性了。
黛玉輕輕揉去臉上的青紫,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有些憐憫地看著地上因此傷亡的太監宮女。
允禟生性風流,可也是極瀟灑不羈,在他眼裡,宮女太監亦不過是螻蟻一般,固然沒有傷害自己,可是卻傷了這些無辜人。
雍正臉上的憤怒已然收起,冷冷地道:“你怎麼會知道這一條密道?你來做什麼?只為嚇唬朕的皇后?”
他不過剛剛略明白些允禟與年羹堯勾結之事,卻不曾想到,再進皇宮,他竟給自己這個一個下馬威,幾乎傷了玉兒!
允禟也不在意,看著黛玉,臉上的笑容像是個孩子,道:“四嫂,我肚子餓了,有沒有什麼好吃的東西?”
黛玉聽了微微一愣。隨即淡淡一笑,對雍正道:“四哥,你們兄弟幾個去書房裡小坐,我這邊吩咐人收拾一下。”
將小梅子從允祥懷裡抱回來,輕聲哄勸著,便出了殿閣,徑自吩咐外頭的宮女太監收拾殿內的屍首,撫卹加了三倍,又嘆息道:“撫卹先預備好,若是老家在京城中的,明兒個本宮親自去賠禮道歉。”
誰的孩子都是孩子,都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