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
走近軟榻坐下,替她蓋上紗衾,雍正略有些粗糙的手指撫著黛玉白嫩如脂的嬌臉,緩緩劃過她沉睡中因頭痛而蹙起眉,睜開時水盈盈的眼,俏挺的瓊鼻,紅潤又粉嫩的小菱唇,軟軟滑滑的觸感,就像是絲緞一樣,幸福得讓人直嘆氣。
兩個人的養心殿,一家人的皇宮,他與她,努力,讓家更好。
秋雨潤了宮牆,菊香染了暗袖,應是蕭瑟的宮中,卻越發熱鬧了起來。
清晨,雍正便先上朝去了,黛玉醒來時,也不曾十分梳妝,只是閒散地起身披了雍正家常穿的玄色大氅,輕移蓮步,走到窗下的龍眼根虎頭躺椅上歪著,手中卻是捧著一卷《孫子兵法》,靈眸眨動時,看得出神。
正朦朧之間,忽聞得一陣濃香,黛玉不覺含笑問著身邊的小宮女:“可是宮內的桂花開了?”
往年裡不到中秋,金桂已經盡開,中秋節慶看花開灼灼,分外喜人。今年不知為何,天氣雖冷了些,花卻開得晚了,弘曆大婚那日擺設插枝的桂花,多是從城外花農王狗兒的花窖中購進宮中的,圖了個花開桂子的喜慶。
小宮女忙笑道:“娘娘料事如神,可不是養心殿裡的桂花開了!”
說著上前服侍黛玉坐了起來,又伸手將窗上的玻璃窗屜開啟,只餘下紗窗朦朧,窗外吹進的幽香越發濃郁了起來。
喜得黛玉忙起身換衣,只將一頭青絲鬆鬆地用一根白玉簪子挽著,便緩步出去,仰望看到極乾淨的碧空,心裡的煩躁也靜了些,再看長廊迴環之處桂花或粉黃或淡紅又或潔白,米粒大小點綴著翠綠枝葉,小巧玲瓏,花香薰人。
黛玉吩咐人預備清淡的酒菜,不覺對著桂樹輕酌,清嫩的臉更顯得嬌俏了,倘若不知道的人,只會當她是個嬌態的小女人。
纖手端起酒杯一仰脖子,黛玉對著新開的桂花輕笑:“都說桂花多子,我統共就只有弘曆一個兒子,怎麼他就這麼快就是別人的人了?雖然我還有弘暉,可是我更喜歡弘暉做我的半子啊!真是的,弘曆有了媳婦,就忘了額娘了,讓他陪著敦兒到處走走,他就真的好幾天沒進宮了。”
風吹過,陽光晴好,可是吹得桂花如雨飄落,在襟前蹁躚,桂花香氣中,瀰漫著淡淡的心醉和不捨。
輕輕地嘆息出聲,黛玉又喝了半杯酒,將剩下的半杯倒進了桂花盆裡,低喃道:“這半杯酒就賞給你了,明日開得更好。雖然我很有些傷心弘曆說大婚就走了,但是還是希望弘曆和敦兒如你這般,多子多孫。”
傻乎乎地對著桂花笑,神態嬌憨可愛,讓跟隨著的宮女太監也不敢多言,實在是這般的皇后娘娘,他們可是從來沒見過。
“你不是這兩日身子不太好麼?怎麼還這般糟蹋自己身子?”剛下了朝,就看到黛玉竟是對著桂花喝酒,雍正嚇了一跳,心裡也有些不悅地撫著黛玉柔順的髮絲,也拿下她手內晶瑩剔透的碧玉杯,淡淡的桂花釀,正是應景。
黛玉已經喝得臉上有些薄紅,粉嫩的色澤如水洗過的蜜桃,迷濛著霧氣濛濛的雙眼,紅唇微微嘟起,醉態可掬,有些孩子氣地從鼻子內哼著氣,扯著雍正的前襟撒嬌道:“四哥,讓我喝啊,就算是,就算是紀念弘曆已經離開了額孃的羽翼。”
雍正有些嘆氣,抱著她坐在腿上,自己坐在了她原本坐著的鼓凳上,揉著她細嫩的臉,道:“不準再喝了。”
將臉放在雍正肩上,黛玉有些撒嬌,忽而胃裡一陣翻滾,不覺將方才吃喝的酒菜都吐了出來,落了雍正一身的穢物和酒氣。
“啊!四哥!”黛玉醉醺醺的,可頭腦還是很清明,有些歉意地巴望著雍正,壞心地扯著他的衣袖,不准他放開自己。
雍正抓著她好動的捨身子,抱著她往殿閣內走去,將她按在軟榻上,吩咐人收拾,揚聲吩咐人去請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