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方走出帳篷,望著康熙的帳篷高高於諸帳篷中間,侍衛棋佈,其實已是水洩不通。
鬼影悄無聲息地掠到胤禛身邊,黑色的影子也融入黑夜之中。
“一色都是極其正常,並沒有什麼可疑之處。”
胤禛冷冷一笑,那笑容在黑夜中有些邪肆的狂妄,劃出一道黑暗之光。
胤禛道:“皇阿瑪的帳篷搭建在中間,看似是呈現包圍之勢,但是卻有極大的弱點。”
鬼影話音中有些詫異:“弱點何在?既然有弱點,為何不改進?”
胤禛指著康熙帳篷之後,道:“按理,我和玉兒的帳篷應該是居皇阿瑪右後側,大哥的帳篷應該是在左後側,嬪妃們的帳篷在左前側,正右側是極尊貴的地方,原本應該是太子的所在,可是卻給八弟等人佔用,故而我和玉兒的帳篷是在正後側,連餘者幾個兄弟帳篷也都列在太子和大哥的後面,你不覺得奇怪?”
鬼影思索了一會,道:“的確十分可疑。按理說,正如你說的,你們不該在正後側,因為出帳篷就是對著皇上的帳篷。”
胤禛淡淡地道:“不錯,正後側,是最容易出事的一個方位,極多的事情,都是背後偷襲。”
鬼影道:“你放心,我知道了,會留意正後方的舉動。”
畢竟諸位皇子的帳篷與皇上的帳篷緊密靠著,自然中間不會留守護衛,
夜深人靜的時候,什麼都能發生。
“老四,鬼影,你們都給朕進來,老四,陪著朕殺一盤!”康熙洪亮的聲音叫道。
胤禛與鬼影對視一眼,徑自掀了帳篷進了康熙的帳篷,果然見到他擺了一盤棋,正盤膝坐在地毯上。
“鬼影不擅下棋,還是兒臣陪皇阿瑪下一盤罷!”胤禛也盤膝坐在康熙對面,徑自拈起棋子。
這樣也好,貼身保護,比在外頭好得多了,而且更能讓鬼影聚精會神留意著外面的風吹草動。
說自己精明,康熙又何嘗不精明?他必定也是瞧出了今日搭建帳篷的不合理之處。
時光飛逝,康熙落子越來越慢,嘆息道:“老四,朕聽說你家娃兒師承南宮子,必定也常常與你下棋了,朕倒是下不過你了。還有,朕聽說,娃兒滿月的時候,有琴松送了一枚玉牌給娃兒?”
胤禛有些詫異,沉聲道:“皇阿瑪不說,兒臣倒是忘記有琴先生送過一枚玉牌給玉兒了。”
對康熙說的下不過自己的話,卻不予置評,省得日後康熙也墮入國手彀中,不贏不罷休。
“其實,怎麼說呢,那是一件極其重要的東西,朕當年千方百計,也不曾得到。”康熙對著胤禛,倒是退去了不少面具。
胤禛愈加有些詫異,雖然黛玉也說過也許那玉牌有用,當初還要給自己,但是卻不曾想到,康熙竟也想得到。
康熙苦笑了一聲,笑道:“說起來,那是國母之令。要知道,身後有賢妻,才能無後顧之憂,因此大清歷代國母,皆有一支軍隊供其使喚,國母令也就由著歷代國母執掌,得令者得國母兵。當初傳到了孝莊太皇太后手裡,她以一個滿蒙女人的身份,輔佐三位帝王,一生之中,經歷無數風雨,可是卻始終懂得分寸,不入朝堂。”
胤禛終於開口問道:“為何會落入有琴鬆手中?”
康熙嘆道:“你也知道,先帝年順治皇帝的兩位皇后,都是老太后的侄女,卻又為他所不喜,廢了第一任皇后,又要廢第二位皇后,幸而有孝莊太后所阻,未曾在董鄂氏生前立她為皇后,而是死後追封。當初,國母令就是傳給了第一任皇后,偏生那皇后生性驕縱,且揮霍無比,器具皆要用金器,孝莊太后深恐她知道令牌之後,反生出禍事,便不曾言明,她自然也不知道國母令的妙用。不知道怎麼著,廢了她的時候,令牌竟突然不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