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風雲淡淡地道:“雍親王爺伉儷情深,成婚三年多了,自是該兒孫滿堂的。”
“哥哥,雍親王府小阿哥的週歲宴,你也是要過去的罷?”
敏慧明眸望著哥哥,眼裡竟似有一絲淡淡的閃亮。
風雲嘆了一口氣:“敏慧,都這麼時候了厄,還能想著什麼呢?咱們閤家的基業,不能敗落在咱們的手裡,雍親王爺有魄力有本事,年羹堯倒是聰明得緊。再說了,都這麼些年了,當初皇上給你賜婚,你又不肯,如今竟耽誤至今,何苦來哉?”
敏慧淡淡地搖頭道:“我這一生,就這麼蹉跎掉了,哪裡還有想不開的呢?”
“你能想得開就好了,”風雲拿起一支極瑰麗的紅寶石簪子為妹妹簪上:“今兒個賀喜,你隨著我一同去罷!”
早該讓這個妹妹了斷了,本就是一廂情願的事兒,何必糾結在心中?
哪裡知道弘曆的週歲宴卻是在銀面王府裡設,張燈結綵,竟是十分熱鬧喜慶,可見康熙青眼之重。
來到花廳,便聽得一陣歡聲笑語,胤禮的嗓門最大:“小包子,來到十七叔這裡!”
只見花廳中竟是將那世上所有之物皆擺在紅氈上,弘曆一屁股坐在氈子上,骨碌碌的眼珠子東看看西瞧瞧。
敏慧卻不在意這些,只是雙目如水,緩緩看著那含笑立在弘曆身邊的黛玉。
只見她竟不似以往見到的那般青澀,以前的她可以說是一朵清妍淡麗的芙蓉,含苞待放;此時,卻是一直亭亭玉立的紫丁香,依然風流嫋娜,可是卻更顯得氣質高貴,風姿綽約,那微微一笑,有著傾國傾城的光芒。
敏慧心中微微一酸,目光看向胤禛的時候,卻見他從來都是剛硬冷漠的面龐,深邃如海的墨玉雙眸,此時竟是含著一絲似水的溫柔,彷佛江南的春水,泛著桃花,大手旁若無人地替黛玉將鬢邊的髮絲綰到耳後,舉止輕柔的不可思議。
黛玉對胤禛笑笑,再看看康熙更是撫著鬍子大笑,雙手拎起弘曆:“弘曆,來,跟皇瑪法說,你要什麼?”
弘曆眼珠子骨碌碌地轉動著,胖乎乎的小手就往黛玉這裡伸過來:“額娘,額娘,要額娘!”
一句話讓眾人皆忍俊不禁,胤禮更是笑道:“四哥,你家的小子,可是要四嫂,長大之後,莫不是個風流種子?瞧這一雙桃花眼,眼神真是如水一般,方才還真是勾動了幾個小格格的放心亂蹦!”
聽到胤禮的話,康熙也是哈哈大笑,紅利小腿亂蹬,眼兒兇兇的:“要額娘!要額娘!”
見到黛玉離得他不近,小嘴一扁,臉兒一跨,眼瞅著一雙水亮亮的眼兒就要氾濫出黃河之水來,康熙心裡大疼,忙送到黛玉懷裡,笑道:“朕的這個孫子啊,竟是隻知道黏著額娘,不跟皇瑪法親近了。”
落在了黛玉懷裡,弘曆的臉登時如六月的天,方才幾乎要下傾盆大雨,此時卻是豔陽高照,露出幾枚小牙齒,奶氣未脫地將腦袋歪在黛玉肩上,竟是對這仰頭看黛玉的饅頭扮了個鬼臉:“額娘愛弘曆,弘曆愛額娘,不愛小饅頭!”
誰知饅頭卻是撇撇嘴:“誰像你,小娘兒們似的,還粘著額娘呢!男子漢大丈夫,那就下來單挑!”
說的穩穩當當地拉起馬步,小拳頭握著,似乎要是敵人到了跟前,便要一拳頭下去似的。
黛玉不禁笑道:“弘暉你這是做什麼?弘曆才一歲,可是沒力氣跟你打。快別扎著馬步了,仔細你回頭又嚷著身子痠痛。”
弘暉立即挺著胸膛站起來,身板挺直,竟是十分沉穩,雖然一如既往還是白白嫩嫩的小饅頭。
那一場殺戮,改變的不止黛玉一個,還有素來淘氣的饅頭,他竟似長大了一些似的,勤練武功,沉穩了許多。
弘曆在黛玉懷裡扭了扭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