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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然在他們的身邊徘徊著。他顧不得醫生還在說些什麼,隨著七七進入了病房。然後,坐下來,雙眼緊緊地盯著七七血色全無的嘴唇,緊緊垂下的眼簾讓那雙靈動的眼睛不見了,只有緊匝成一條黑線的睫毛在彎曲上翹著,他握住了七七被子下扎著針的小手,眼淚已經湧了上來,他努力地嚥了回去,輕聲地說,“七七,你不能這樣,你一定要醒過來,一定要!”

阮若虛一行人抵達醫院的時候,七七已經在病房裡安靜地睡著了。阮太太和蓓兒在見到七七的那一刻,立即傻傻地呆住了,心如刀割,顫抖著嘴唇卻說不出話來,她們同時想觸碰到七七,卻又怕碰疼了她,手還未收回,眼淚已經奪框而出了。阮品卻還在支撐著,瞭解了所有的內情之後,他目光閃動間抬頭看著兩個兒子,斬釘截鐵地說,“帶七七回香港!”

“是!”阮若虛和阮若谷異口同聲地答應著,就去分頭行動了。

阮品這才低下身伸出手來撫著七七露出來的窄小的臉頰,聲音顫抖地說著,“寶貝兒,跟爹的回家。”

這個晚上,七七從深城回到了香港,直接進入了最好的醫院,最好的監護室。一路上,她都在昏睡著,如不諳世事的嬰兒,呼吸均勻,面色平靜。

守在七七身邊的蓓兒,眼光始終沒有離開過七七,她希望七七這樣時時在她的視線之內,內疚、自責分分秒少也未曾離開過她,她一直在說著,如果她在七七的身邊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可是,沒有如果,時光也不可能倒流。

與此同時,阮若谷也始終在責備著自己,如果不送七七這輛車,不讓她去學車,不考駕照,那麼這一切都不會發生,沒有她的忽然出走,沒有在外留宿,更不會有車禍,也就不會有現在這樣一個七七,可是,真的沒有如果,一切都發生了,現在的七七,正在地獄的門前昏睡著,或許也在猶豫著,是否醒來,在什麼時間醒來,醒來後會是什麼樣的一種狀況?他的心又開始疼了,甚至五臟六腑和每個細胞都在自責中疼痛著。

第二十章(三)不幸之幸

易水寒的姐姐易知寒剛剛生了個男孩子,母子平安讓所有等在產房外的親人們鬆了一口氣,這其中也包括易水寒。姐夫不在家,他成了這個家中的頂樑柱,即使是因為發燒而全身虛軟,他也硬撐著來了醫院,陪著父母守在產房外,一直到外甥被護士抱出來,他這顆心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裡。安頓好了這一切,已經是半夜了,病房裡留下了母親一個人,他和父親便離開了醫院。

易水寒和父親從醫院出來的時候,看到醫院的大門前有許多的人,似乎是在小心的挪動著病床上的病人。身體的虛弱無力讓他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他掃了一眼,繞開走了。走出大門的一瞬間,他看到了阮若谷的車緩緩地開出了醫院,他清楚地記得這種車型和車牌上的香港號碼,他納悶地停下來,正猜想著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的時候,那車已漸行漸遠,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他一路上都在想著阮若谷的那幾句話,把父親送回了家,就急忙地趕回了家,準備把那份市場分析報告再詳盡地檢查一次。

推開門,立即感覺到了房中的漆黑與安靜。隨手按開了門廳裡的燈,朦朧的燈光頓時照亮了他眼中的一切,低下頭,脫了鞋,發現地上竟然有許多零落的花葉花瓣,他不解地想著是不是七七買了花兒回來,卻意外地發現七七的鞋子竟然不在家。他立即走進臥室,開啟燈,果然,與他離家時一樣,床上空空如也,沙發上也不見人影,那張紙條還留在床頭櫃子上。七七,她回來過,可是又去了哪兒?他的心裡已經泛起了一絲絲的涼意,迅速地衝向洗手間,廚房,陽臺,儲物間,可是,哪兒也沒有七七的蹤影,室內安靜得只聽見易水寒沉重的呼吸聲,他站在地中央,一個念頭衝上來,會不會是把鑰匙忘在了家中,一個人跑出去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