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就說,兩家倒是把李笑錦一家宣傳的成了受苦受難還心地善良的大好人了!
馮氏看著那些人指指點點的樣子,張嘴罵了幾句,又覺得自己身份不一樣了,不是鄉下土包子了,不能跟個無知村婦一樣,更不能讓這些沒見識的窮娘們看她笑話,提著裙子憤憤不平的回了老宅。
以前犁地種麥子,雖然一家人都會下地,不過大多都是李長祿帶著李元喜何氏在幹,李長福身為老大,每年都有工錢拿回家,很多時候農忙也是找藉口不回家的。李長壽就更不會幹活了。
沒辦法,犁地雖然有牛,不過扶梨子卻是個技巧活兒,李長福也手生了,況且家裡十來畝地,也幹不過來,只能花錢請人幹了。
窮苦莊稼人就力氣和時間最多,聽到能掙倆錢,家裡地少的或者人手多的,都過來了。
李長壽當了一段工頭當上了癮,指揮著過來幹活的人,一副大少爺做派。
李長福看的直皺眉毛,
“長壽!種麥子不是小事兒,你別瞎指揮了!到一邊看著去吧!”
李長壽撇撇嘴,不過卻也樂得清閒,哼著小曲兒到地頭轉悠去了。
地裡埋頭幹活的人看見都羨慕的不行,恭維李長壽兩句,李長壽更得意了,看見不遠賣力幹活的小寡婦就忍不住調笑了兩句。
那是李狗剩家的兒媳婦,李狗剩一輩子就生了一個兒子,身子一直不好,本以為娶個媳婦回來能沖沖喜,結果卻把兒子給衝沒了!
楊蘭從此就被冠上了剋夫的名聲,李狗剩兩口子沒了兒子,悲痛欲絕,就認為楊蘭是個不祥的掃把星,處處打壓,這會正擱地裡刨地。本來長的還行,被虐待了這一年多,就瘦弱了下來,頭上包了塊花布手巾,滿頭大汗,吃力的幹著,讓李長壽看的頗有弱柳扶風的感覺,忍不住就嘴賤了。
楊蘭嚇的哇的一聲哭了起來,喊著叫她婆婆。不然回去保準又被打個半死。
唐氏聽見楊蘭哭喊著李長壽調戲了她,嗷的一聲就衝過來,撲到李長壽身上又打又撓又哭又罵,
“你個狗孃養的畜生,不要臉的東西,老賤人生的小賤種……”
這邊鬧開了,頓時傳了很遠,地裡幹活的人都圍了過來,沒圍過來的也停下了手裡的活朝這邊看了過來。那邊已經有人飛快的給馮氏送了信兒。因為唐氏和馮氏從早先就不對付,馮氏沒少擠兌詛咒唐氏不下蛋,生個病秧子還沒留住。唐氏更是恨馮氏恨的牙根癢癢,認為她兒子就是被馮氏咒死的。
倆人一對上,不亞於火上澆油,戰況立馬激烈了起來。
馮氏性格潑辣,打架更是拿手,上手又快,不時就打的唐氏一臉青紫。唐氏卻也不是善茬兒,心裡又憋著恨,伸手抓著馮氏的頭髮就往馮氏臉上下力的呼。
旁邊眾人看的都不敢上去拉架,還是李狗剩拿著鐵鍬衝過來,李長福這才上來把馮氏拉開。李狗剩可不是不打女人的人!
唐氏大鬧了一場,反正她一個兒子已經死了,沒啥念想了,更不在乎啥啥名聲的事兒,罵完了馮氏罵馮氏生的兒女,把李長壽罵的狗血淋頭,連李秀娥都被罵了一通。非要讓李長壽跪下給她道歉不可。
馮氏當然不肯,那邊李炳文就被人請了過來調解矛盾,唐氏死咬著不鬆開,
“馮氏你個老*!你今兒個要是不道歉,不賠錢,我就罵的你們家不敢出門,罵的你閨女沒人要!罵的你孫子一輩子考不上!”
“唐氏你個老賤人!你敢!?”馮氏氣的猩紅著眼,伸手指著唐氏,還要上去打唐氏。
“你看我敢不敢!我連死都不怕,老孃還怕啥!”唐氏呸了一聲,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恨恨的瞪著馮氏。
“李叔!?”李長福叫了一聲李炳文,意思很明顯,讓李炳文幫著他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