勁兒,半桶冰渣子水嘩啦一下全澆在李長祿和梁小英身上。
李長祿翻身滾下了炕,震驚的回不過神。腦子裡亂的像漿糊,只回想著一件事兒,那就是他睡了梁小英,做了對不起何氏的事兒!
梁小英更是驚恐懼怕又滿心絕望,滿身熱潮被冰渣子水一潑,迅速冷的渾身冷顫。梁小英縮著身子,慌亂的拉了炕梢那邊李長祿的長襖往身上套,身子抖的像篩糠一樣。心裡卻已經明白過來,她既然跟了李長祿,就再也沒可能跟李元喜了!
李長祿,一個又老又蠢的男人,半分家產都沒有,連親兒子都不跟他親近,自己跟了他能有啥前程!?能會有好日子過?可現在她跟李長祿睡了,還被李笑錦她們都看見了,等著她的是會不會是死路一條?
梁小英想想就嚇的不行,隨便套了長襖,拖著痠疼的腿出來,噗通一聲就跪在了何氏和李笑錦面前,哭成了淚人:“夫人,小姐饒命啊!我是進錯了屋,我啥都不知道,想反抗已經來不及了。求夫人饒命!求小姐饒命!”
死?梁小英想過,可她要是死,在黃家的時候就死了,現在她已經脫離了黃家,為啥還要死!?
何氏要說心裡不氣不恨是騙人,只是氣過恨過,就平靜了。她早就知道看錯了李長祿,就算李長祿幹出睡丫鬟的事兒也不稀奇了!看梁小英眼淚直流,砰砰的磕著頭,不時額頭就血紅一片,何氏心裡對梁小英再也沒了同情,只有厭恨。那屋睡的不光李長祿,她兒子元喜先前也睡在那裡。走錯屋?一個在東屋一個在西屋,就算閉著眼也不會走錯!
李長祿也摸索著穿了衣裳,兩腿發軟打顫站不穩,尤其看李元喜殺人的眼神,更是心裡顫慄。
李笑錦擰著眉毛,眼裡時時閃著暗光,只一眼,李長祿就嚇的魂飛魄散。
而李家祥更是憤怒的瞪著李長祿,氣的胸口起伏,死死的握著拳頭,眼裡帶著恨意。
王老二幾個都沒有說話,整個院子裡十來個人,卻靜靜的,只有梁小英的哭泣和磕頭的聲音,夾雜著簌簌的北風。
梁小英驚懼交加又不停的磕頭,卻沒等到何時和李笑錦任何反應,看著地上磕出的血,她兩眼發黑,乾脆昏死了過去。
只是唐俊華是幹嗎的,過來一看就知道梁小英雖然快昏了,卻是主動裝昏。
李笑錦撇了眼李長祿,冷冷的勾起嘴角,毫無感情道:“娘!我搭上陶窯廠的貨源救了她,結果她不知感恩,還敢算計我們家,這樣的白眼狼不用留了!不救她,在黃家她就是一條死路。現在……”李笑錦說著停頓了。
梁小英知道李笑錦嘴裡的‘她’就是說的自己,被罵不知感恩白眼狼,梁小英心裡升起一絲愧疚,不過隨即被嫉妒和怨恨淹沒。要不是李笑錦,她也不會被賣進黃家!如果當初被賣的是李笑錦,她就不會有今兒個的遭遇了!而李笑錦冷冰的話,後面的停頓,更讓她提起了心。
何氏也不知道該咋辦,聽李笑錦要拿主意,詢問的看向李笑錦。
“大戶人家處置爬床的丫鬟一般都是亂棍打死,或者給她一碗毒藥,只是我們家沒有她的賣身契,不能隨便打死個大活人,就弄跟繩子吊死吧!這樣仵作驗屍也是自殺,跟咱們家沒有關係!”李笑錦不緊不慢的說著。
梁小英的身子再次顫抖起來。亂棍打死灌毒藥是對那些下人,李笑錦不能幹,卻能把她吊死,當成是她自殺的。而謝家又是李笑錦婆家,到時候還不是李笑錦說啥就是啥!?不!她不能死!不能被李笑錦害死!
梁小英急切的想著辦法,卻是越急越想不到。
李長祿聽著李笑錦的話愣了,瞪大眼看著李笑錦,眼裡帶著驚怕還有李笑錦看不懂的東西。
“我看行!這樣的不知廉恥自甘下賤的人,死不足惜!”唐俊華不在意的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