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晃晃的起了身,聲音沙啞的道:“我們走。”
我巴不得他快點走,只是快到偏門出口時一陣美妙的簫聲響了起來,傳到我身體裡便是一陣撕心裂肺的痛楚。
“啊!”我忍不住痛叫出聲,捂住肚子摔到了地上,意識全部集中到了那劇烈的疼痛上。腦子在這種時刻反而別樣清楚,孟少珏躲開了宇文睿的招式後拿出了短簫吹奏,眼神定定的看著我這邊,眸中的猶豫一閃而過,繼而便是不間斷的吹起了曲子。宇文睿進攻的動作在我摔到地上後便緩慢了下來,本是淡漠的臉上升起了幾抹焦慮。
孟少珏見狀將短簫扔給了身旁的將領,冷聲道:“給我繼續吹。”說罷繼續和宇文睿過起了招。
那簫聲在我耳裡簡直是催命魔音,我在地上不斷打著滾,看著宇文睿的注意力在我一次次的痛喊中被分散,爾後中了孟少珏的招數。宇文睿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我死死咬著下唇,鐵鏽味慢慢侵佔了味蕾。父皇此時正在收拾著幾個上來的嘍囉保護我不被傷到,嘍囉受傷的長劍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我猛的往地上砸了一拳,顫抖著拿過了長劍。
我使勁的咬了咬牙關,用劍吃力的支撐起身子,衝著那頭叫了一聲,“喂,孟少珏。”
孟少珏和宇文睿的視線稍稍往我這邊偏了偏,手中的動作依舊不停。
我暗暗吞下吃痛聲,緩緩的抬頭看了眼宇文睿,接著對孟少珏嘲諷的開口道:“我還真沒想到孟公子這麼看的起我,可不瞞你說,我這人生平最討厭的就是‘威脅’這個詞。不論是對別人,又或者是自己。”
孟少珏眸色驀地深沉,濃郁的黑色深不見底。
我虛弱的扯唇一笑,顫抖的拿起劍淡淡的說道:“不知孟少聽沒過一句話,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我說完後便用毫不猶豫的拿劍對準自己的手臂割了下去,利刃割破肌膚的聲音在這混亂的時刻顯得如棉花般輕飄,可那聲音落到我的耳裡卻是無限放大。
我定眼看著宇文睿俊美的臉龐,我能擁有爭取的只有那一秒,而他,必定能懂。
我是安柯藍,他是宇文睿。
我們擁有同樣的默契。
孟少珏鳳眸裡閃過吃驚與另一種複雜的情感,手中的動作跟著緩了一拍。即使他在下一秒立刻就意識到我的意圖,他也無法阻止宇文睿在他發愣的那刻扔出去的那把劍,以及掉落在地上的那把短簫。
一切都在千鈞一髮。
我終於支撐不住的倒下,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我不能否認我迷惑在於那一瞬間的宇文睿。清雋的臉龐,專注的神情,以及那帶著點點心痛與怒氣的狐狸眼。
孟少珏唇邊帶起不遜的笑容,眼神卻是冰冷異常,“貓兒,乾的好。”
宇文睿一腳將短簫踢倒柱子上,看它斷的七零八落。他眯了眯細長的狐狸眼,清冷的嗓音道:“安柯藍,我待會兒再收拾你。”
我不自禁的勾起唇角,低低應了一聲,“好。”
“阿藍!”父皇走到我身邊,“你沒事吧?”
我看著那邊打鬥越來越激烈的兩個人,深深吸了口氣,“沒事。”
這下子我和父皇總能夠安全的從偏廳跑出來,我捂著受傷的手臂跟著父皇在宮裡東轉西拐,最後才發現竟然到了假山群裡。父皇神情專注的不知道在找些什麼,我在大量失血之餘猜測著他肯定在這地方弄了什麼藏身之處。唉,宮裡的密道可多了去了。
“父皇,”我忍不住開了口,“我說您能慢點兒麼,我暈。”
父皇回頭看了我一眼,稍稍減了速,“阿藍,你……你不傻了?”
我扯了扯蒼白的嘴唇,“您可以當從沒見過這樣的我。”
父皇沉默,再預備開口說話時身後卻突的射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