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頭看著吳小桃似是有些為難:“我會幾十個式樣,要教你那一個?”
吳小桃見招弟一副為難的模樣不由好笑,知道這丫頭腦筋死,忙說道:“裝扇子的,簡單的。”
招弟點點頭,抽出一根青色軟繩遞給吳小桃,自己也拿出一根,擺在石桌上便開練了。之前那吳小桃離娘早,也沒人教她,只是會打最簡單的兩種,今天看著招弟這手下翻飛的模樣,才真見識了什麼叫手巧。招弟說是教的吳小桃簡單的,可落到吳小桃手下這簡單的那也是不容易。吳小桃看招弟那小手一翻、一挑、一勾的,輕輕鬆鬆不一會兒就好了,可到自己手下這繩怎麼就這麼軟,這麼不聽使喚呢。這一下午,吳小桃就跟著招弟在院子裡打絡子,廢了好幾根線,晚飯都送來了,吳小桃才打出了一個稍微像樣的五福絡子。
擦了黑,莊子內外都落了鎖,招弟也回了自己的屋,吳小桃繞著荷塘溜達的兩圈方才回了自己的屋。
回了屋,點上蠟,一個回身差點兒沒把吳小桃的魂兒給嚇飛了出來。就見一個一身黑衣的人坐在窗戶邊的凳子上,正定定的看著吳小桃。待吳小桃看清來人是誰,心頭不由一喜,上前一步道:“你怎麼來了?”
那黑衣人不是別人,正是吳小桃攪了腦汁要找到郭天涯。
郭天涯心說這吳小桃還真是個膽大的,不說尋常姑娘了,便是個婆子見屋子裡進了自己這麼個大男人不說驚的暈過去,也非得扯了嗓子嚎上兩聲不可。這丫頭驚倒是也被驚到了,可現在這麼看卻還一副見了自己挺高興的模樣。
“來辦點兒事。”郭天涯低聲回了句,跟著站起來朝暗處挪了兩步,避開燭火,不讓窗戶上照出兩個人影。吳小桃也怕說話的聲大了被人聽見,自己這兒雖是獨門院子,可外面也是連著小道,萬一有人夜裡經過,也是多事兒。吳小桃朝郭天涯站的地方跟了過去,郭天涯眼神極好,夜裡也能把半里開外的事物看的清清楚楚。他就見吳小桃微揚了頭望著自己,一張嘴在夜裡也能見著些嫣紅之色,壓了聲音道:“我正要找你。”
郭天涯眉目不動的看著吳小桃冷聲道:“找我做什麼?”
每次跟郭天涯說話吳小桃都有種掉冰窟窿的感覺,平平常常的一句話從郭天涯嘴裡出來那都是冷的掉渣。兩個人都在暗處,吳小桃就覺得郭天涯那魁梧的身材把自己完全罩進了黑暗裡,本就陰冷的眼神,在晚上看著更是陰森森的,連鼻尖都彷彿聞到了一股冷冷的帶著些許血腥的味道。吳小桃雖不怕這人,但離的近了,整個人後背卻是有些涼浸浸的。
“找你自然是有事兒了,我可先跟你說,上次哪兒事兒你雖是幫了我,可不算我求的你,我在這兒謝過了,這事兒可就了了。”吳小桃說完規規矩矩的衝郭天涯行了個禮,道了聲謝。
郭天涯也不說話,冷眼看著吳小桃一個人在哪兒自說自話,耐著性子看這個膽大的丫頭究竟是想找自己做什麼。
郭天涯就見吳小桃從袖袋裡掏出自己給她的那塊玉佩,伸手遞到自己面前道:“你先前許我的事情可還算數?”
“自然。”郭天涯也不多話。
“那我現在就有件事兒要你幫我……”吳小桃還沒說完,郭天涯就截了她的話,難得主動的問道:“你怎麼會在莊子上?”
吳小桃被郭天涯截了話,喉嚨眼兒覺得一噎,心說這人怎麼話都不讓人說完。聽了郭天涯的問話,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吳小桃三兩句便把自己怎麼會到這莊上的原因對郭天涯說了:“我要贖身出府,蘇常意不準,我把他給砸了,被髮落到莊子上受罰。”
聽完吳小桃的話,郭天涯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看了她一眼道:“這事兒我幫不了。”
吳小桃一楞,頓了會兒才道:“我還沒說什麼事兒呢?”
郭天涯道:“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