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振嶽唯一的感受就是,真不應該答應姚玉雪帶人來,即使是帶人來,帶個普通人也好,偏偏帶來一個曾經的特種部隊的指揮官。特種部隊在常人的眼裡,一直充滿神奇的色彩,趙奇一來,把自己的光彩都搶去了,現場的氣氛根本就不像是給自己過生日,倒像是給趙奇開慶功會,自己這個壽星倒成了挑梁小丑。
清脆的敲門聲。
門開了,站在門口的正是周路白一家三口,她的愛人米清揚很漂亮很有風韻,今年該有三十歲了,他們5歲的兒子周小幸很可愛。
見這一家三口突然到來,趙奇只能是起身迎接,很快的,在坐的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孫振嶽是最後一個站起來的。假如是換一種場景,做為副總經理的他,一定是第一個站起來,但是眼下這種場合,他自己都無法支配自己的雙腿。
“小幸,快給恩人下跪,沒有恩人,就沒有我們一家三口了!”米清揚的眼裡淚光閃動,哽咽說。
趙奇怎麼可能讓這麼小這麼可愛的孩子給自己下跪,根本沒有給小傢伙曲膝的機會,彎身的瞬間雙手把小傢伙抱在懷裡,親切說:“小傢伙都長這麼高了,叔叔都忘記你當時是什麼樣子了。”
當時情況非常緊急,聯袂晝夜救人,到底有多少人在自己手下生還趙奇早就忘記了,唯一的印象就是慘烈,自己的同胞受到創傷,面對那種慘境,真的比戰爭更恐怖,因為那些人都是自己的同胞。
在趙奇的印象裡,從來沒有過這一家三口,可是這一家三口卻把趙奇當成了一輩子的恩人。
真正到了趙奇面前,這對夫妻實在不知道說什麼好,一把鼻涕一把淚,周路白已經忘記了自己的身份,在趙奇面前,他永遠都是那個埋在廢墟下,用微弱的氣息喊救命的人。
他的耳邊始終迴盪著趙奇撕心裂肺有如烈酒般的聲音:“廢墟下面還有沒有人?還有沒有活著的,還有沒有……”
然後就是趙奇滿是鮮血的大手。
孫振嶽很友好的邀請這一家三口坐下來一起吃東西,這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而且不失體面。
而周圍的人,目光卻一直在趙奇和這幸運的一家三口身上打轉,發動自己所有的腦細胞,挖空心思想象,當時應該是怎麼一種情況。
趙奇更希望酒席快點散去,他很想回家。
酒席在趙奇的期盼中散去,他已經記不清楚這突然之間出現的一家三口對他說了多少感激的話,他的表情已經麻木,麻木讓他平靜。
當孫振嶽要買單的時候,才知道錢周路白已經付過,內心更不是滋味,但他本身也曾經是個軍人,而且現在事業有成,他絕不認輸。
臨分手的時候,周路白和愛人非要邀請趙奇馬上去他家做客,但讓趙奇拒絕了,無奈之下,只好把聯絡方式和家庭地址告訴趙奇,要上了趙奇的號碼,並說,如果趙奇有需要的地方,一定赴湯蹈火。
眾人漸漸散去,當趙奇和姚玉雪也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讓孫振嶽喊住了。
孫振嶽站到趙奇對面,並沒有與趙奇對視,長出一口氣,伸出手要和趙奇握手,趙奇滿足了孫振嶽。
“趙奇,明天晚上我想和你談談,能給個面子嗎?”孫振嶽說。
“非要談談嗎?”趙奇說。
“是的。”孫振嶽說:“我想你已經清楚是為什麼,還有你,小雪,如果能來也來吧!”
姚玉雪嘆息一聲:“孫副經理,真的沒必要,我不喜歡你,我只愛趙奇。”
“我只是想談一談,和喜歡不喜歡沒關係。”孫振嶽說。
趙奇心說,為了姚玉雪,談一談也無所謂:“小雪,我已經答應孫副經理,既然他想談,就談一談。”
姚玉雪有些無奈,直感覺孫振嶽這個男人太固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