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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裡,裴熙挑了挑眉,睨著常青:「我知你還惦記著舊主,解不開這層心結,但我要告訴你,就憑魏王這畏畏縮縮,見不得光,凡事都要躲在幕後捅刀子的心性,他要玩得過衛拓,我第一個不信!」

秦琬知裴熙在衛拓手下吃過虧,見他對衛拓評價如此之高,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還真是半點都不謙虛。」

「我做不做官都一樣,衛拓卻不然,莫要看他對誰都好,真要擋了他的路,被搬開算是最輕的了。」裴熙雖對衛拓有那麼幾分意見,評價卻相當客觀,「衛元啟一心想做治世之能臣,成日撲在公務上,領著戶部尚書的職,做得卻是宰相的事,好容易有幾日閒暇,尚要親下田間瞭解耕作。毫無疑問,他有滿腦子治國方略,只待手握重權後一一實現。聖人瞧出了他這份進取心,又對兒子們實在瞧不上眼,這才不遺餘力培養他。新帝要是個不管事的,任由衛拓一手遮天倒也罷了,反正他能將國家治理好,換做魏王這樣的,只怕成日都在想著怎麼將衛拓給鬥垮,換自己的心腹為相吧?」

衛拓的名聲實在太響,玉遲又因方才之事,對裴熙頗為信服,聞言頓覺毛骨悚然:「你是說,衛拓之所以不表明立場,並不是要一心忠於聖上,而是他認為,無論哪位王爺登基,大權都會落到他的手上?」

裴熙再怎麼心不甘情不願,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在官場上的影響力遠遠不如衛拓,他也不是輸不起的人,玉遲問起,他自是坦誠相告:「諸王並無聖人的心胸、手段和氣量,既是如此,對衛拓來說,無論誰登基都一樣,不過是花費心力多少的問題,僅此而已。」

說到這裡,他也懶得再稱讚衛拓,便對秦琬說:「你的顧慮是正確的,魏王從一開始就沒打算信任過代王殿下,即便你嫁給了蘇彧,借著這層關係,代王殿下不知幫了魏王多少忙,他尚覺得代王殿下借他之勢與勛貴親近,早早就在代王一系埋下一顆釘子。」

喬睿的做法令人不恥,魏王難道就很高尚?

代王從頭到尾就沒有害弟弟的意思,相反,他一直覺得弟弟因生母之故為人所輕視,日子過得很是艱難,又有兒女姻親在,竭力幫扶,秦琬為魏王所求,代王無不應允。現如今代王府中有兩成的侍衛都是各家勛貴子弟透過魏王謀的缺,完全是在拿自己的門路為代王做人情,魏王還要不遺餘力地挖牆根,這樣的人登了基,豈能容得下兄長?

「他的脾性,在場的還有哪一個不知道?」秦琬已不會驚訝魏王的所做所為,魏王那樣陰鷙刻薄多疑的性子,無論做出什麼都不奇怪,「我大宴賓客,還有個目的,便是讓心懷不軌的人覺得有可乘之機。到時候,我擇一二投機之輩推薦給阿耶,再想辦法讓他們與魏王勾上即可。魏王素喜歡用寒士,喬睿對阿耶不屑,合了魏王的眼緣,那些心思不正,走我門路的人,總有幾個能被他看上。」

本朝皇室貴女權勢極大,莫說公主,即便是縣主,與夫婿不睦,豢養幾個男寵也是很平常的事情,自請做女冠,實則喝酒享樂,荒淫放誕的高門貴女也不少。與俊俏男子一夜風流,你情我願,各取所需實在太過平常。甚至有貴婦為了權勢,甘願做中人,自己體會過了,再推薦給貴人。

寒門出仕的路到底少,便有些自恃容貌俊美,體格健壯的男子想要走貴婦的門路,即嘗了高門貴女的滋味,又能謀得一官半職,實在是兩全其美的好事。

當然了,能想出這種主意上位的人,心氣、品行自然高不到哪裡去。一旦真發達了,他們又會覺得侍奉一個女人,靠對方上位非常羞恥,往往會多蓄美妾美婢,以滿足他們的男兒雄心。

秦琬生得貌美,傢俬甚豐,深受代王寵愛,年紀也輕,對那些想走歪門邪道的人來說,無疑是頂好的目標。秦琬瞧不上這些人,不會讓自己的風流韻事成為人家茶餘飯後的談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