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三個字,咬牙切齒,異常冷肅。
齊王知二哥將這件事放在了心裡,從今往後,魏王定會被壓製得抬不起頭來,不鹹不淡地說了一句:「侄兒們還小,少讓他們和老六接觸。」
對一個滿心都是皇權富貴,心思深沉的陰謀家來說,與其紅刀子進白刀子出,還不如軟刀子磨肉。讓他一世都不得不匍匐在皇權的腳下,滿腔的陰謀詭計無處使勁,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屈居人下,空耗年華」。
如果他覺得風花雪月無趣的話。
倘若魏王還要蹦躂,齊王不介意慢慢陪他玩,反正他有的是時間和精力,魏王?跳樑小丑而已。
只要魏王不死心,就一定會打梁王幾個兒子的主意。齊王太瞭解這個兄長了,梁王在軍隊中混過一段時日,還更名改姓去剿匪,骨子裡就帶著一種殺性。真要惹到了他,多少個魏王也不夠折騰的。
何況,還有我。
齊王微微一笑,見韓王滿臉不耐,秦王不住畫圈圈,不由笑道:「等很久了?」
「才,才沒有!」秦王忙不迭地回應,韓王眉頭跳了跳,抱怨弟弟:「你這個馬屁精!明明我都來回母妃宮裡一趟了,哪裡不久?」
「藏鋒還要去兵部,今日怕是見不到。」齊王笑吟吟地說,「大哥,咱們帶這兩個小傢伙去東市逛逛吧!」
秦恪與王妃莫氏形同陌路,給他生下了長子的孺人周氏也露出猙獰面目,王府中一度烏煙瘴氣,他索性將兩人都閒置,府中庶務交由長史打理,妾室們見狀,戰戰兢兢,不敢違逆,日子反倒太平了不少。眼見自己的兒子們非但都是庶出,也有一股褪不去的小家子氣,失望之餘,他便忍不住將愛子之心轉移到了弟弟身上,壓根不會拒絕韓王和秦王,尤其是秦王的要求,聞言立刻應道:「多帶些侍衛。」
「這是自然。」齊王有些無奈,「還望大哥費心。」到底君臣有別,侍衛未必就看得住這兩個少年,還得他們兩個做哥哥的,一人扯著一個。
東市多金石、古玩、字畫,秦恪、齊王看得津津有味,秦王呢?
一個勁拆臺。
「大哥,我記得這幅畫真跡在你府上。」
「三哥三哥,前年生辰,不是有人送了這幅字的真跡給你麼?」
「咦,這花瓶我在家中見過……」
嘻嘻哈哈,言辭犀利,聲音不大,足夠清脆悅耳。店家眼角直抽,若非瞧見他們背後的侍衛,知曉他們家大業大,險些就要將他們請出去了。
偏偏秦王就是個不會看人眼色的,片刻就失去了興趣,對哥哥們咬耳朵:「大哥、三哥,明知是贗品,你們為什麼還要觀賞啊!」
齊王哭笑不得,剛要給他解釋,一直蔫頭耷腦的韓王來了勁:「就是就是,咱們去兵器鋪子看看吧!」
「又胡鬧,不是說了不準讓你看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麼!」秦恪揉了揉韓王的頭,「哪有什麼兵器鋪子?」大夏雖是太平盛世,鐵也是受管制的,怎麼可能大張旗鼓開什麼兵器店。再說了,即便是有,天下好匠人都齊聚在皇宮,無不以成為御用工匠為榮,民間哪怕人才輩出,也會被搜羅過去,除了那等陪葬君王陵寢的絕世名劍之外,又有什麼能勝得過皇子們用的武器?
韓王一聽,又蔫了下去:「這樣啊!」
大概是弟弟毛茸茸的腦袋感覺很好,秦恪忍不住又摸了兩把,才笑著說:「走,大哥帶你們看百戲去!」
宮中一向崇尚「雅樂」,加上這幾年氣氛低迷,接二連三的白事,誰也不敢奏樂,韓王和秦王長這麼大還沒瞧過這等稀罕,哪裡還拔得出眼睛來?兄弟倆手舞足蹈,咋咋呼呼,看到入神處,眼睛都不眨一眨,小臉憋得通紅。
這般情狀落入旁人眼裡,實在是可愛非常,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