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言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
他企圖轉移話題,正色道:「我在聊正事……」
「這就是正事,比陸月生馮達旦都重要一千倍一萬倍的正事,」陳岸抓著他的肩頭,不讓他逃跑,「我要弄明白我的小朋友為什麼哭。」
容斯言臉上泛起一層可疑的紅暈:「肉麻死了,不許這麼喊,我比你還大一歲呢。」
「大一歲又怎樣,你本來就是我的小朋友,愛哭鼻子的不是小朋友是什麼?」
容斯言氣惱道:「我沒哭!我一點都不在意!是空調冷氣抽得我眼睛疼!」
陳岸:「哦?空調威力這麼大呀。既然不在意,為什麼生氣地讓我滾,還不肯睜眼看李星愷?」
容斯言:「……」
陳岸:「也是空調乾的?」
容斯言氣得臉都紅了,他覺得陳岸實在可惡,原先只是愛耍流氓,現在比以前有過之而無不及,比流氓更多了一層惡霸作風。
陳岸忽然低下頭來,很輕地咬住他的唇瓣,道:「謝謝你,我很高興。」
很輕的噬咬力度很快變成重重的吮吸,由外而內,長驅直入。
容斯言沒什麼辯駁的機會,他被吻得癱軟無力,整個口腔的空氣都被掠奪殆盡,嘴角流下的津液很快被舔乾淨,全身都被陳岸籠在懷裡。
他被吻得氣喘吁吁,幾乎要窒息的時候,陳岸才終於放開他。
他把頭埋在他的頸窩裡,喃喃道:
「我真的,真的很高興。」
「我曾經覺得皮格馬利翁很可笑,永遠在痴痴地向雕像微笑,痴心妄想,不自量力,所做的一切都是白費工夫,自我感動。」
「我現在才知道,原來皮格馬利翁的故事是真的,雕像也會微笑,石頭也會開花,沒有一個春天不會到來。」
容斯言的氣惱,大部分源於今晚流淚的羞赧。
因為懷疑對方出軌而傷心,還傷心得哭了,這太丟臉了。
可是當灼熱的氣息噴在容斯言的頸側,他微怔著坐在床頭,很快察覺到了一些異樣的東西——
有什麼滾燙的東西,很輕的一滴,落到了他的肩膀上。
他有些驚異,想要轉過頭去看。
可是陳岸死死地扒著他的肩膀,把頭埋在頸窩裡,不准他看。
容斯言心情有些複雜,還有點想笑:「這算什麼,輪到自己哭了,就不肯讓人看了。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
他以為陳岸要嘴硬,沒想到他悶聲說了句:「嗯。」
容斯言:「……」
陳岸嘟噥道:
「書上說,流淚會排出體內毒素,所以我希望你多哭,任何不開心不高興的事情都不要憋在心裡,想哭就哭。」
「可是看見人哭是要傷心的,我不要你傷心。」
「如果有人讓你傷心,我就揍死他。」
「如果有一天我讓你傷心了,我就揍死我自己。」
「你永永遠遠,都要做那個快樂的鬱風晚。」
我哭了,你們呢
第99章 留給你的空白
陳岸一口氣說完,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
這一下親得有點久,嘴唇濕潤炙熱,吻勢纏綿,像是要在他的面板上烙下自己的印記。
一吻完畢又來一吻。
容斯言被吻得有點懵,遲疑道:「可是……」
陳岸把右手食指按在他嘴唇上:「閉嘴,不準說話。」
容斯言:「……」
「我一聽你說『可是』『但是』,腦袋就開始痛了,」陳岸也知道自己在自欺欺人,閉了閉眼,自嘲地道,「……算了,你說吧,這次又要怎麼拒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