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楚佳贇並沒有什麼太過直接的矛盾。之前她針對我,用她自己的話說,純粹是性格使然。這事情對我也沒什麼實質性的影響,過去了也就過去了。
而且說刷,我不知道其他人,就我自己長這麼大的經歷來說,厭惡感這種感覺,只有在唸書的時候才有果,因為從小學到大學,每個階段的班級裡,總會有那麼幾個人,會讓你產生一種厭惡感。
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的行為舉止,比如上課照鏡子——過份自戀;可能是因為這個人的說話方式,比如隨便一開口就嗆人——口無遮攔;也可能單純是因為這人的儀表,比如幾天不洗頭,頭油還帶頭皮屑——油膩邋遢,等等等等吧。
只是現在回過頭想一想,從學校畢業之後的這麼多年裡,我好像已經失去了單純地去討厭一個人的能力。
因為在工作環境中,大家都是自顧自的,即使你再看不慣一個人,平時不接觸或者少接觸就行,即使接觸也只能是因為工作。
如果實在因為工作關係沒辦法避開,最好的做法就是明哲保身,在事情上儘量跟對方撇清關係,給自己留有餘地。即使是辦公室政治,也只是因為立場而導致的矛盾,並不是單純針對某一個人。所以如果明白了這一點,絕大多數情況下,不會上升到普遍意義上的討厭甚至厭惡的程度。
畢竟大家都挺忙的,哪有這份閒情逸致去單純討厭某個人,又不是小孩子。
所以,在成年人的世界裡,“無視”就是對討厭這個詞最大的詮釋。
但不知道為什麼,看到楚佳贇,我這種喪失多年的厭惡別人的能力,好像又重新回來了。
仔細想想,可能是因為她這人沒有什麼邊界感的原因吧,喜歡自說自話想當然的同時,又喜歡只站在自己的立場考慮問題。
原本我是可以無視這個人的,但現在看來……好像做不太到。
“楚小姐,好久不見。”
“劉總,你好,好久不見。”
“不是,你倆能不能不要這麼官方?”見我倆打完招呼,蔣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看著我倆命令道:“你倆,叫名字。”翻了個白眼,她又學著我和楚佳贇的樣子陰陽怪氣地吐槽道:“楚小姐,劉總……跟真的一樣。”
說罷,又看向朱泱榮道:“弄差不多了,你過來幫忙端一下菜。”
女主人都這麼說了,我們三人自然一起去廚房幫忙。
晚上吃的是火鍋,肉食看上去買的都是現成的所以不需要怎麼弄,主要是蔬菜,需要清洗裝盤,偶爾需要改刀。
“有什麼要我弄的?”走進廚房,我問此刻整繫著圍裙的秦莉道。
指了指手邊的盤子,秦莉隨口說道:“把這兩個拿出去。”
趁著拿盤子的功夫,我湊近秦莉的耳邊輕聲說道:“還是我媳婦好,不像有些人,就知道過來吃現成的。”
“噗嗤”一笑,秦莉瞥了我一眼,“你在說你自己?”
不等我接話,身後冷不丁地就傳來蔣婷的揶揄聲道,“你倆這才分開多大會兒功夫?就這麼膩歪?”
回頭看了她一眼,我反唇相譏道:“哈!也不知道當初是誰說是姐夫先……”
“劉暢!”不等我說下去,蔣婷立刻打斷我,換了一副和藹可親的表情道:“你倆繼續,繼續,我不打擾了。”
嘿嘿一笑,剛得意地想轉頭看一眼秦莉,我就被她推了一把,同時聽她說道:“你小心點,這裡可是人家的主場。”
“切!怕什麼,把柄在手,天下我有!”
插科打諢一番,幾人坐下來,正式進入了晚飯環節。
“寒舍簡陋,粗茶淡飯,招待不周,還望諸位貴客,不要嫌棄。”
看著這網咖似的大別墅,再配合桌上琳琅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