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木紫小心地說:“那麼,馮家小弟所用到的代練,就是從你那裡流傳出去的?” 錢飛說:“代練,或者說灌頂的技術,本來就是以司馬吞蛟的發想作為根基,而研發起來的。所以我才選他做我的常務副總裁,在我公司裡做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輔佐,他對我的用處最大!當然,我對他的用處更大。如果沒有我改良了石英峰的算力,他也活不到現在,早就被他自己那有瑕疵的灌頂方法給灌死了。” 他隱去了自己穿越的背景,從年輕時講起。 錢飛在十七歲剛剛出來闖世界的時候,不僅身無修為,而且設法多處拜師之後,確認了自己的根骨很差。 他被靈霄殿、火山寺都拒絕過。靈霄殿肯收小妖,火山寺肯收棄嬰,但是他們都不會收根骨資質中等的徒弟,更不要說錢飛的根骨資質是差等。 那時,錢飛所想的是走純粹科技發展路線。 在掘珠公司的最初兩年,他有意識地與石英峰建立了良好的合作關係,因為石英峰是以矽入道。 矽,是一種作為電晶體基礎的半導體。 先把電晶體做出來,下一步就是與非門或非門,再下一步就是電子計算機了。 司馬吞蛟在遇到錢飛的時候,已經五十多歲,修為也只不過是練氣後期。 他的資質與錢飛一樣差,大半輩子都用來做夢,做那“速成修煉”的白日夢,乃是修真人士之中聞名遐邇的笑柄、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痴人。 司馬吞蛟提出了一個複雜的體系,將人的天生根骨分成一百三十六個種類,每一個種類有一種屬於自己的、安全的灌頂之法。 按照這個理論,灌頂並不是一定會爆體而死,只是你不知道哪一種灌頂之法是適合你自己的,亂用用錯,才會喪命。 但你很難得知自己是屬於一百三十六種之中的哪一種,司馬吞蛟連他自己所屬的種類也判斷不出,還在苦苦思索。 在錢飛的理解之中這就像是“血型”的概念,只不過遠遠超過輸血所適用的四大類血型的複雜程度。 然而,錢飛把石英峰的秘法加以改進,搞出了計算機之後,幫助司馬吞蛟仔細梳理了一遍他的理論,才得以發現,雖然司馬吞蛟的基本思路是對的,但是人的天生根骨不是該分成一百三十六類,而是六百多萬種,錯了一丁點都不行。 冷酷強大的計算力量,一下子淹沒了司馬吞蛟的畢生心血,但最後也向他與錢飛揭示了甜美的真理。 他們以身試道,證明了其有效可靠。 “於是就這樣,我們證道了。”錢飛最後簡單地說。 李木紫與淨草聽得大氣也不敢出。馮瑾也滿心震撼,連忙狠狠咬了一大口饢,聊以壓驚。 淨草憧憬地感慨說:“這東西真的是可以改變世界的,如果給每一個人用上……” 錢飛打斷她:“我是好不容易才挖掘到人才,抓住了機緣,這才讓自己快速修行。我為什麼要把這些機緣白白送給每一個人?” 李木紫笑嘻嘻地說:“那位司馬前輩卻和錢前輩你的想法不同,確實有些人胸中有高風亮節。” 錢飛冷笑一聲,說:“那排隊券收費,一張要四十萬、四十五萬,那又是怎麼回事?” 李木紫好奇地說:“不對嗎?灌頂大概不是隨便一灌的事吧?先來的人灌,後到的人就要等,就要排隊,越是前面的位置,這有什麼不對嗎?” 錢飛大笑:“哈哈哈,你再想想。” 李木紫變了臉色。 她是個從來都想得很多的人,常常都是她想的比身邊旁人想的深了一層兩層。自從跟著錢飛,她也是第一次體會到如此清晰的“思想之壓力”。 那壓力是透明的、清涼的、厚重的、撲面而來。它彷彿一縷夜晚的清風,但又比清風不可捉摸,它彷彿清晨的潮湧,但又比海潮更蘊藏力量。 李木紫喃喃地說:“售賣排隊券所得到的,本身就是收益,司馬吞蛟、卜可平,他們都是一夥的,還有其他人,一起把這些收益分掉。” 錢飛笑說:“羊毛出在豬身上,狗付錢。這是大生意的一種玩法,我教給他們的時候,卜可平領會得特別好,可以舉一反三。我相信這一回也是他設計的。” 淨草按著額角,說:“讓我理理……”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