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較寒冷,柳蒿、紫油菜這樣的野菜還都沒有長出來,兩座荒山附近都是一片荒蕪。不過,陳慶東詢問了附近的村民之後知道,白狐山和青牛山附近確實是盛產柳蒿和紫油菜,而且也有人採了這些東西去縣裡面賣,但是銷量並不好,價格也很便宜。
這個“調查結果”讓陳慶東有些灰心,難道是自己猜錯了,柳蒿和紫油菜或許並不是什麼很有價值的東西?
不過當時許薇的誇張反應,讓陳慶東覺得這裡面肯定有自己不瞭解的東西。
他也暫時索性不想了,等柳蒿和紫油菜長出來以後,邀請許薇來這裡考察之後,看她怎麼說吧。
看看現在的天氣,野菜應該長出來了。
陳慶東便在電話裡告訴趙平安,讓他來一趟雙山,他們一塊去白狐山和青牛山考察一下,然後再說承包荒山的事。
趙平安很快就開著一輛富康牌轎車來到了雙山鎮,接上陳慶東之後,兩人便直奔白狐山和青牛山。
此時正值農曆的煙花三月,沉寂了一個冬天的樹木又長出了嫩綠的葉子,杏樹已經開出了潔白的花朵,碧綠的小草也已經長滿了漫山遍野。
坐在副駕駛上的陳慶東,開啟車窗,看著滿眼的綠色,吹拂著舒適的春風,感覺舒服極了,多日壓抑在心頭的淤積也暫時的拋到了腦後。
趙平安是個很會察言觀色的人精,而且還有事需要用到陳慶東,便恭維道:“慶東老弟,我看你神清氣爽,臉色白裡透紅,是有什麼好事吧?”
陳慶東笑道:“趙哥,什麼‘白裡透紅’,那是廣告上形容女人的,你是廣告看多了吧。”
“是嗎?”趙平安嘿嘿笑道,“我還以為是形容漂亮人的呢,在我看來,慶東你就是個漂亮人,嘿嘿……你趙哥我小時候不好好學習,初中沒上完就輟了學,也沒什麼文化,老弟你可千萬別笑話。”
陳慶東把手從窗戶裡伸出去,感受著柔軟的春風,笑道:“趙哥你是大老闆,我就是個小辦事員,怎麼敢笑話你?”
趙平安道:“老弟,話可不能這麼說,我雖然弄了個廠子不假,但是我沒有什麼社會地位啊!在別人眼中,我就是個只知道跟錢打交道的俗人,跟以前的臭老九差不多。老弟你可不一樣啊,雖然你現在是個辦事員,但是你前途遠大啊,以後做縣長、做書記都是有可能的!你的社會地位可是我拍馬也趕不上的啊!”
陳慶東知道這絕對只是趙平安違心的恭維而已,便也恭維了幾句:“趙哥,你這話也說的不對。自從小平同志在南方劃了幾個圈之後,咱們國家早就已經市場化了,只不過是現在發展的還不夠而已。等以後吧,咱們國家完全市場化以後,商人就是社會上最有地位的人群之一了,你看看歐美,還有小日本,不都是這樣?”
趙平安這一次說道:“老弟,你說這話我信!我有一次去深圳出差的時候,經朋友介紹,有幸跟一位已經在深圳商界混的風生水起的商界大佬一塊吃了一頓飯,那個大佬說的話,意思就跟老弟你剛才說的差不多。慶東老弟,你的眼光可真是夠國際化的啊!哈哈……只不過,咱們國傢什麼時候能達到你說的那種情況,不好說啊,我看三五十年都不一定成啊。說到底,咱們中國人幾千錢了都把當場看作是正統,血管裡流的血畢竟跟老毛子還有小日本他們身上流的血不一樣啊。”
陳慶東讚歎道:“趙哥,有見識,佩服!佩服!”
趙平安哈哈大笑:“彼此彼此,哈哈……”
陳慶東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趙平安,覺得這個趙平安確實挺有一套,思想也非常開放,能夠緊跟潮流,而且還是那種非常懂得人情世故的人。
就比如這次,趙平安想要跟自己合夥承包荒山,而他明明跟高坤的關係很好,完全可以透過高坤來向自己適當的施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