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會醫院。
身穿白大褂的醫生從屋裡走了出來,蹲守在門口的人立馬湊了上去。
“老太太怎麼樣了?!”
醫生搖了搖頭。
“還是那些毛病,她年紀大了,不能動手術的話,就只能這麼拖著,可那些藥對她的腎臟負荷太大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你們儘快做決定吧。”
話說到這一步了,在場的沒人敢說話。
解誠不回來,誰敢做老太太的決定?
幾人緊張的互換了個眼神,又到了一邊。
“領導什麼時候能回來。”
“半個月前就給去訊息了,估計也就這幾天了。”
可老太太估計也就這幾天了。
沒人敢說出這句話,只是嘆了口氣。
只盼著解誠能早點回來,趕上老太太最後一面。
“老太太估計也是硬挺著,等著解同志回來呢,你們是不知道,她昏迷中,都還念著解同志的名字呢。”
有人惋惜地嘆了口氣,其中最大的人開腔了。
“不管咋樣,用最好的醫生,調最好的藥,人解誠同志是代表我們去了京市開會,如今人家的家屬遇到了困難,我們責無旁貸。”
這句話,重點強調了代表和京市二字。
這兩年解誠在體制內升遷飛快,太多人琢磨他是什麼背景了,可查來查去,這小子家裡就一個要死不死的外婆,用藥吊了兩年的命,其他的什麼都查不出來,原以為只是那小子運勢好,可這一次直接點名了讓他陪同進京,其中意思可就深了。
這樣一個前途不可限量的人,一個人情的分量同樣不可估量。
聽到他這樣說了,其他人自然也沒有意見。
醫生同樣也覺得為難,這人生老病死乃人之常情,老太太身體已經破敗,用什麼藥都只是吊著一條命而已,可領導發話了,他們哪裡能反駁。
沒人願意做那個壞人。
直到解誠滿身風雨的趕到了醫院時,所有人才鬆了口氣。
幾個人圍著解誠,語重心長的安慰著。
“解誠同志啊,老人一定會好起來的。”
“對,這兩天的狀態明顯比之前好點了。”
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解誠逐一感謝後,才終於有空和醫生面談。
可醫生的第一句話,就讓他如遭雷擊。
“老人的情況比較勉強。”
醫生面色凝重,認真道。
“首先,老人的年齡畢竟擺在那,這些日子呢,該用的藥我們也用了,之前我也和你說過,無論是哪種藥,她吃多了,產生抗藥性後,她的效果就不會那麼好了,而且這些藥,對老人的肝腎功能會有較大的影響,之前是因為考慮到她的年齡,所以選擇了一個比較穩妥的治療方案,可現在她的情況惡化了,以前的一個治療方案已經沒有意義了,不僅如此,她這個這樣下去,用藥不僅不能遏制她的病情,還會加重她肝腎功能的衰竭,老人的生活質量都很難保證了。”
這樣一長串下來,解誠臉色唰得白了。
與同事的安慰相比,醫生的話語就顯得格外冷靜理智了。
大齡的病患他們醫院不少,什麼什麼領導的家屬他們醫院住得也不少,醫生還是選擇從患者的角度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