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川可以暴力破門而入,他查探一番後,居然開始琢磨起聶禁給自己的所謂的通行證是不是紙老虎,先試試吧。
奚川心想,先禮後兵嘛。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實驗室的門禁系統完好無損,並且奚川手裡捏著的這張電子通行證,它解鎖了門禁。
“……行。”奚川說。
他隱隱有預感,這一切太順利了,像個一目瞭然的陷阱。
實驗室大樓沒有照明系統,這裡的黑暗與森林混為一體。奚川就這樣站著,他想探尋自己的來龍去脈,似乎逃不開基因資料和實驗報告。這是他的夢境發給大腦的訊號——實驗室和穿著白大褂的男人。
奚川身上的孤寂感在此刻瘋狂滋生,他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任何人。他遲早有一天會離開這裡,或許會死,誰也救不了他。
於是奚川溫和地走進了實驗室。
可是平靜死寂的氛圍並沒有維持多久,奚川剛進入實驗室一層大廳,他身後不遠處便響起了腳步聲。
這聲音很囂張,他明目張膽,並沒有想要避人的意思。
奚川停下了,冷冷側目,沒有回頭。
直到腳步聲近在咫尺。奚川倏然回身,他拳風間帶著置人於死地的狠厲,只可惜沒有武器。
來人似乎早有準備,他熟知奚川的出招套路,瞭解他的力量和行動軌跡,一招就擒住奚川的手腕。同時,一聲漫不經心的輕笑像落入黑暗中的微縷火花,試圖燎原。
“怎麼這麼兇?”
奚川的心被撩出了漣漪,就好像他很早之前見到過的,在繁花錦簇山野中,一隻翩翩起舞的蝴蝶不知撩撥了哪一朵好看的花。
所以鮮花有了期待,含苞待放。
“申屠?”奚川試探著說道。
申屠鋒嗯了一聲,他趁奚川分神之際。一手控制他的手腕往後腰擺,另一手臂輕輕一屈,手肘抵住奚川鎖骨位置,把他摁在了牆上。
奚川試著掙扎,沒掙開,“你怎麼在這裡?”
“問得好,”申屠鋒壓著聲音說:“我聞著我老婆的味道找過來,可是隻找到了你。”
奚川:“……”
申屠鋒柔聲細語地質問道:“我老婆呢?”
“長本事了。”
奚川覺得能被申屠麼念念不忘的人大概是個很奇妙的存在,他沒有多想,說道:“我不知道他在哪裡。”
申屠鋒目光似火,越逼越近,他顯然不信。
“申屠,”奚川被壓得有點疼,他歪了歪腦袋,說道:“你先放開我。”
“不放,”申屠鋒說:“你會跑的。”
“我不會跑,我保證。”奚川斂眸,他想了片刻,又說道:“我跑了你難道不會追嗎?”
申屠鋒:“……”
奚川:“……”
兩人面面相覷,在沉重壓抑的黑暗環境中,氣氛徒然怪異起來。奚川覺得喉嚨癢,於是他抿著唇,喉結輕微跳動。
申屠鋒跟被勾了魂似的,鬼使神差地開口說道:“你在幹什麼?”
“啊?”奚川不明白申屠鋒的意圖,他納悶地問:“什麼?”
“沒什麼。”申屠鋒放開了奚川,他的表情很不自在,於是低頭轉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