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不經心般地問道。
楊雲簡單把事情說了一下,lù出請福國公出面,讓鳳鳴府解除對長福號查封的意思。
趙翰廣聽罷,心中暗自沉yín。
解除長福號的查封對他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不過楊雲的行為透著奇怪,按說這個楊雲又不是自己的至交好友,只是在細風亭有一面之緣,說過幾句話而已,他怎麼就有底氣直接找上自己?而且一出手就是三千兩,新買一條船都夠了。
自己派人打聽過這個楊雲的底細,他哪裡拿得出三千兩銀子,難道這是個不知深淺,喜歡大言虛妄的人嗎?
“大膽!事關官司糾紛,有司自有公斷,用你在這裡上竄下跳嗎?而且你一個貧寒士子,從哪裡來的三千兩銀子?是不是勾結匪類,有作jiān犯科之事?還是說你在大言虛誆於我?”趙翰廣臉一扳質問道,頗有些上位者喜怒無常的味道。
楊雲卻不慌不忙,雖然趙翰廣滿臉怒容,可是七情珠裡面“怒”的那一顆毫無反應,只有代表“好奇”的那一顆微微發燙。
在細風亭的時候,這位福國公大人在聽到自己的表字時有一瞬間的震驚,之後對自己也格外的關注,雖然他掩飾得很好,卻逃不過七情珠的探測。
楊雲拱手做答:“啟稟國公大人,學生現在確實拿不出三千兩銀子,但卻並非是虛言誆騙。”
“噢?此話怎講?”
“府上有放大用的透鏡吧,能否拿來一觀。”
福國公拍拍手,“去一個人,從文萱堂拿個透鏡來。”
有人應命去了,福國公趙翰廣轉而考較起楊雲的學問來。
對答了一會兒,兩個人都暗自相互佩服,趙翰廣暗想:“沒料到這個楊雲年紀雖輕,倒是個有真才實學的,看來不出意外的話,今科必中。”
楊雲沒有想到趙翰廣貴為國公,卻有著不俗的學識,要不是自己有識海中的經綸堂做底子,沒準還會lù出怯來,怪不得在南吳這位國公有諾大的賢名。
此時從人將透鏡拿了回來,楊雲說道:“請國公大人用這把透鏡再看看禮單。”
趙翰廣用透鏡往禮單上一比,在“三千兩”幾個字後面,原來以為是三個墨點的東西lù出了真容。
“好你個楊雲楊夢徊,機關原來在這裡!”趙翰廣大笑,透過透鏡看到的竟然是“三年後”三個字。
“咦?居然用得還是鐘鼎文?好字啊,筆鋒含而不顯卻又氣韻十足,這麼小的字型卻把鐘鼎文的大氣寫了出來,難得難得呀。”
“國公爺果然是慧眼,晚生寫這幾個字可是費了不小的功夫,說起來要不是國公爺仁厚寬宏之名在外,晚生也不敢行此孟làng之舉。”
“哈哈,就衝你這幾個字,這件事情我給你擺平。”
“多謝國公爺。”楊雲喜道。
“三年後我也不管你要銀子,有這幾個字就值了。你記得欠老夫一個人情就行。”趙翰廣拿著禮單左看右看,愛不釋手。
“長者有命,焉敢不從?”楊雲淡淡笑著說道。
事情辦完,楊雲辭別離府。
走出國公府大門後,他回頭深深地望了一眼,只見庭院深深,富貴之氣蒸蒸而上,然而眼前突然變幻出殘梁斷壁,冷雀孤燕的景象。
時當luàn世,這裡的風流富貴,終究也會像流水落huā一樣逝去。
罷了罷了,今日既然結下因果,他日有緣就幫扶一把吧,楊雲微嘆一聲後掉頭離去。
就在此時,福國公府內。
“大伯——大伯,你呆在這裡幹什麼呢?”紅衣少女趙佳一頭撞進伴月軒。
“賞字呢。”趙翰廣揚了揚手中的楊雲的拜貼。
趙佳掃了一眼,不感興趣地移開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