髮簪,還有些愣神。
“回院子歇歇吧,”宋氏拍拍她的手,“在這說的話,小孩子家家也不愛聽,沒得拘著你。”
顏秉初便福了福身,稀裡糊塗地賺了一根玉釵又回了院子。
一路上綴幽倒是抿著嘴笑得開心。
顏秉初就問她,“你笑什麼?”
從今早起就有些不對勁,做什麼事都是笑吟吟地,還用種怪怪的眼神看她,看得她渾身毛毛的。
聽得她問,綴幽用手掩著又笑了好一陣,才開口道,“姑娘今兒大喜啊。”
顏秉初邁進屋子,在榻上坐下,邊狐疑地問道,“喜什麼喜?什麼大喜?”
大喜之日,聽起來……那不是形容人成親的麼?
綴幽眼睛瞄了瞄她頭上的白玉釵,笑道,“這小定一下,姑娘的親事算是完成一小半了。”
哈?下小定?顏秉初對古代的婚俗一竅不通,這聽起來彷彿定親似的,她有些結結巴巴地問道;“小定過後是什麼?”
“明兒估計小定禮就抬到府上,小定過後就是定新,受聘,也就是‘納采’,世子在到府上認個親,這親就定的穩穩的了。”綴幽笑著解釋給她聽,末了,又感概道,“姑娘一眨眼就大了。”
是了,是了,就這種類似‘吾家有女初長成’的眼神。
“綴幽姐姐知道那麼清楚,想必是思嫁了,”顏秉初拍了拍鬆軟的枕頭,將它擺在身後,舒舒服服地倚在上面,“趕明兒我就回了母親,替你找個好夫婿。”
綴幽紅了臉,上前就去咯吱她,“姑娘現在是越發壞了,什麼話都從嘴裡出。”
顏秉初被她咯吱的呵呵直笑,在枕頭上喘著氣直躲,嘴上卻是不依不饒的“綴幽姐姐放了我吧,我一定……好好說,絕……絕不……誤了你。”
兩人鬧了一陣,身上都有些汗,方才停了。
綴幽替她將鬆散的髮髻攏了攏,看見頭上那根八寶簇珠白玉釵,便輕聲說道,“姑娘這親定的早,不過也不是沒有預兆的,在燕國公府,奴婢就看出來了,也暗地裡仔細替姑娘打聽了一番,有些話,對姑娘不好說,但以奴婢冷眼看著,是個不錯的,年紀大些無妨,也懂疼愛姑娘些。倒不像那些個只嘴皮子上說說的。”
顏秉初拿著團扇慢慢地扇著,聞言笑道,“你能見了幾人,就滿嘴地誇讚起來了?還冷眼看著。”
綴幽拿過她手中的扇子,坐到一邊的小几子上替她扇風,嘴裡道,“雖是沒見過幾個人,但兩廂一比較,也還是比的出來的。那位巴巴地說來找姑娘,連個影兒都沒有了。現在都是這麼著撂挑子的,往後能看的著好?”
顏秉初聽出來她說的是嶽雷,說起來,她也把他忘到腦後了,“人家也有事情要做,又不是我們閨中女娘的。”
綴幽嘀咕道,“那也可以傳個信呀什麼的。”
顏秉初奇道,“往日裡,你最是寬容大度,今兒怎麼偏偏揪住人家這一點不放了呢?”
綴幽仔細打量她的面色,見她神色平靜,不想著了氣的模樣,就小心地輕輕道:“姑娘,既然都定了親,岳家二爺那遭事咱就忘了吧,世子爺難道不比那位強千倍百倍?”
原來是怕她還惦記著嶽雷,怪道呢,以前提起燕國公世子都是不著調的,愛是下三濫手段的,現在倒是千般好,萬般好。
顏秉初笑笑,“我現在年紀小呢,哪裡就真記住了?這事就甭提了,下回也不要不論秧子地說人家。”
見她面色不似作偽,綴幽這才徹徹底底鬆了一口氣,笑道,“哪能呢平白無故地背地裡嚼人舌根,他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好好地說什麼。”
“就你最會做人。”顏秉初抿唇一笑。
第二日,燕國公府果然送來了小定禮,首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