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烈烈,尹幽湄拎著凌歡疾行,默默無言。
凌歡的衣衫單薄,破損不堪,在陰森的洞穴中行的久了,凍得起了雞皮疙瘩,這令他心中咯噔一下。要知以他此時的修為,在酷熱的海島上,竟會感到陰冷,簡直是太詭異了。
他偷看尹幽湄,卻無法一窺全貌,不禁陪著小心道:“湄兒,你咋一聲不吭,就帶我跳海了。你也應該知道,我這人向來貞烈,不是隨便的人,私奔也不行。”
尹幽湄眉眼深沉,語氣冷漠,不答反問地冷聲道:“告訴我,劉二帶你跳崖,那崖下是否有秘境所在,我師傅她老人家是不是就在那裡,是否還健在?”
凌歡從她冷漠的語氣中,聽到一絲緊張,於是,嘴角微微翹起,砸了砸嘴,長嘆一聲道:“不錯,那崖下確有秘境。不過,那秘境只有古玉印章才能開啟,這印章已被劉二損壞……”
尹幽湄冷冷一笑,打斷凌歡的話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到島上的嗎?”
你什麼時候到島上,我咋知道,老子又不是你貼身的罩罩。凌歡嘿嘿一笑,忐忑地問道:“莫非,你是在我wc時,就已來了?”
大布柳舍,那是什麼地方?尹幽湄沉默片刻,澀聲道:“從你出現在造船廠時,我便已到來。實話告訴我,我師傅是不是已不在了,是誰殺的。”
這石洞也不知是怎麼形成,又存在多少年的時光,幽長曲折,巖壁溼滑陰森,越往裡走,便越是森寒。凌歡接連打了幾個噴嚏,不禁掙扎著怒道:
“老子在前面與尹長老他們拼命,你卻躲在一邊偷看笑話。你師傅死活關我啥事,快放我下來,老子自己走回去。”
尹幽湄腳不沾地,繼續疾馳,卻是幽幽道:“你知道這是什麼洞穴,又通向哪裡。若沒我帶著你,一會兒大海漲潮,淹沒這裡,你必死無疑。最好乖乖合作,唯有我能救你。”
凌歡冷笑一聲,譏誚道:“海潮分為早晚兩次,今日早潮已成過去,晚潮要在亥時才能到來。此時是午時,距離亥時,至少尚有數個時辰,我有足夠的時間離開這裡。
“再說,即使時間不夠,我也有辦法離開。這個洞穴應該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地勢低窪,陰澀寒冷,另一部分則漸走漸高,氣溫溫和,我只要往暖和處走,自然無礙,何須別人來救。”
尹幽湄腳步一頓,一雙妙目霎時瞪得溜圓,看向凌歡,甚為震驚,卻故意繼續疾馳,淡然反問道:“你憑什麼說,下一個海潮,會在亥時來到,又憑什麼說,這洞穴有冷暖之分?”
憑什麼,憑老子是文化人。凌歡冷冷一笑,傲然地道:“這又有何難,外面炎熱,這裡卻陰寒,證明這裡有上下岔道之分。因為溼冷的空氣比重大,沉入下面,而暖氣流較輕,會向上升,這就是造成這裡溼冷的原因。
“至於說海潮的時間,今日是12日,12乘以0。8,結果是9。6,按照我的說法,就是9。36分,也就是亥時,早潮都是這個時間,只不過早潮是巳時罷了。”
嘿嘿,這個36分,她不知能否搞懂,那是60分鐘乘以尾數0。6得來,她該不會當我是神棍吧。凌歡暗自竊笑。
尹幽湄確實將凌歡當成了神棍,雖然她聽不懂具體意思,但凌歡將漲潮的時間,與洞內的狀況,都說的一點不差,頓時內心產生一絲異樣,很是高深莫測。
接下來,二人都不說話了,氣氛立即陷入冰點,尷尬的讓人透不過氣來。
直到他們又重新看到光亮時,尹幽湄這才有些憂傷,而又淡淡地道:“從我記事時,便沒有父母,只有師傅像母親一樣照顧我,對我來說,師傅是唯一親人,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凌歡微微一嘆,神色凝重地道:“你師傅確被劉二他們囚禁在秘境,也是我親手將她安葬,可我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