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隨後有個人,前呼後擁地闖進了衙內,此人一襲長衫,頭戴公子巾,手持竹骨扇,白麵斜眉,不是單中天,又是何人。
單中天等人,旁若無人地走進縣衙,一路所遇,不管是百姓還是衙役,都紛紛色變。單家在縣內積威已久,可不是一兩次打擊,就能抹得去陰影的。
“我們公子的名諱,是你這小小知縣能叫的?”其中一個管家裝束的傢伙,更是瞪著王知縣,一字一頓地呵斥道。
王知縣含怒抬頭,一拍驚堂木怒斥道:“你是何人,竟敢擅闖縣衙,咆哮公堂,國法何在?”
單中天眼神閃爍,緊盯王知縣,須臾,突地恣意長笑道:“你們……都到外面候著去。”
“是少爺!”幾人恭恭敬敬地躬身應道。
那管家經過屈學子的身邊時,露出副令人心悸的表情,猙獰道:“聽說你們家就剩你一人,倘若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就被滅門了。”
如此赤果果威脅的話,屈學子渾身一顫,臉色蒼白地本能垂下頭去,但腦海中卻想起,那天凌歡所說的話,尤其是有關於對琴心的註解,“琴心博雅正德”,便又情不自禁挺直了腰桿。魂道的修煉,除對藝術的感悟外,勇氣也非常重要。
那管家見此,眼中閃過一絲訝異,臉上隨之露出一片戾氣,緩緩踱去,伸手輕輕拍打,屈學子的臉蛋,乾澀澀地獰笑道:“數年不見,屈學子已見多識廣了嘛,就是不知,人彘見識過沒有?”
人彘二字就像利劍,直擊屈東來的心靈深處,看著管家,那雙隱泛寒光的眼睛,嚇得蜷成一團。
管家每輕拍一下,屈東來的身子,便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臉色也變得越加慘白,鼻息粗重,不要說駁斥了,連開口的勇氣都沒有。
“你特麼的膽敢公然威脅苦主,簡直太目無法紀了。叫你囂張,老子叫你囂張。”一旁有個歪戴帽的衙役,突然衝了出來,罩著管家沒頭沒臉,就是一頓拳打腳踢。
這還不算完,當那管家猝不及防,被打倒後,歪戴帽的衙役,竟瘋狂地跳腳,踩斷了管家的四肢,讓管家真正體會到,所謂的人彘滋味。
“咔吧……”數聲,管家慘叫道:“啊——”隨後他駭然望著,眼前這發了瘋的,歪戴帽衙役,本能地悽聲哀求道:“大,大人饒命啊!”
不僅是他,連王知縣等人都沒想到,在堂堂縣衙內,居然有人敢公然行兇。雖然這管家的行為,確實乖張,但也輪不到,一個小衙役來出面懲罰。
“啥……你居然跟老子說饒命,當老子是什麼人?”這歪戴帽衙役更是大怒,猛地抽了管家十幾個耳光,鼻息咻咻地怒道:“老子高雅淡薄的幾成絕症,高雅淡薄你懂不懂?”
“……”所有人絕倒。
這是什麼人啊!簡直太不要臉了,明明比土匪還要兇悍,卻偏偏恬不知恥,說自己是高雅之士。
那管家被扇飛了滿嘴黃牙,再加四肢被廢,正疼得幾欲崩潰,聞聽此言,直接頭一歪昏死過去。他此時才真正明白,什麼才叫一山更比一山高了。比他更不要臉地人,終於閃亮登場了。
“咦,你特麼別裝死,老子還有手段沒使出來呢。”歪戴帽衙役懊惱的,踢了一腳管家。
單中天看了眼,四肢皆廢的豬頭管家,禁不住惡從心頭起,寒從腳下生,倏然瞪向王知縣冷喝道:“好,好好,姓王的,你好能耐。敢在大庭廣眾之下,縱容手下,對單家人行兇,我單家難道是好惹的?”
王知縣尚未回話,那歪戴帽的衙役,扶了扶歪戴的小帽,再次幽幽地介面道:“嘖嘖……堂堂單家大少,啥時變瘋狗了。不知這是縣衙之上,要禁止大聲喧譁的嗎?”
“威……武……”這衙役的話,似也提醒了大家,衙役們將殺威棒,整齊劃一的“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