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做令狐楚。武清差點沒喊出獨孤求敗和令狐沖來,震驚之餘,也明白,這兩位是關隴家族的。自隋朝開始關隴貴族都是以軍功著稱,特別是如今的皇族,本身就出自關隴貴族。儘管多年以來不斷打壓關隴貴族,但在軍中,關隴子弟比比皆是。
但軍中自有軍中規矩,武清為檢校右武衛大將軍,那是天皇封的欽差,軍令如山,他們不得不聽,更何況魚符勘驗完全合格,他們只有聽命的份。
武清面容冷峻,環視一週,一一從每個人的面容上掃過,說道:“聖上叫武某即日出兵雲州,與薛仁貴大將軍匯合,希望諸位戮力同心,打好此戰,為聖上踏平突厥!”
一眾武將文官單膝跪地拱手道:“我等定遵大將軍之命,踏平突厥!”
武清繼續說道:“我知諸位中有人對我這個戰場新兵不認同,但武某要告訴你,軍令必須服從,想要單挑切磋,隨時找武某,若我敗了,我便立刻請辭大將軍一職,並向聖上舉薦他。但我醜話說在前頭,誰若不服從軍令,便如此案!”
說罷,武清抽出寶劍,咔嚓一聲,那書案斷為兩截!剛才自己這動作,怎麼是潛意識當中的呢?後來思前想後,才知道這是深受東吳大帝孫權的影響。
眾人心中驟然一緊,他們才明白,這太平駙馬可不簡單,說不定,自己的腦袋要搬家,眾人心中都有了心思,本來原先還想挑釁的,也暫時壓下了衝動。
“吾等不敢,謹遵大將軍之命!”
左右武衛士卒稱之為熊渠,凡是熊渠番上駐守京師,便被分到左右武衛翊衛中。熊渠士卒的戰鬥力不知如何,但武清知道這次出征,依太平之言,也只是鍍鍍金而已,所以雖然撂下了狠話,但他也不用擔心右武衛士兵的戰鬥力。
熊渠駐紮在耀州,但也只有五千人,必須再抽調京畿諸折衝府軍約一萬五千人才能夠滿員。
所以在武清等人向耀州進發後,各類文書便如紙片一般飛往各折衝府。
武清半日後便到達了熊渠兵營,一番檢查後,心中無比沉重,留在熊渠的大多都是老弱殘兵,青壯之兵不足一半。儘管對於這次出去歷練武清也沒抱多大的希望,可當真正走進兵營,看到那一個個面容枯瘦的老弱殘兵時,心中總有那麼點刺痛?
這可是南衙禁軍十二衛的右武衛的熊渠士兵啊,是最早為李唐打天下的軍隊啊,如今成了這副光景,武清大失所望。他真不知道薛仁貴是怎麼打勝仗的,當然也有可能其他衛好一點。
獨孤求和令狐楚一眾武將去了折衝府領兵,兵營中只剩下了幾名文職,武清巡視了一圈兵營後,便在軍帳中奮筆疾書。只見紙上“論軍隊”三個大字躍然紙上。
這不是給天皇的上疏,因為武清很清楚,自己的上疏也只有宰相和天后能看到,宰相們大多對天后都有警惕的,儘管很恭敬,但對於武氏族人都是很鄙視的。他寫《論軍隊》只是在完善理學中的治國篇。理學的理論只是搭了一個框架,還需要用各種理論來充實,才能慢慢使之成為一部偉大學說。
第 177 章 出征(三)
忽然,武清到輕微的腳步聲,有人進了軍帳,武清抬頭一看,竟是如今小廝打扮的玉漱,只見她端著茶走了進來。
武清笑道:“你會煮茶?”
玉漱頓了頓,說道:“奴婢八歲便學習大唐茶藝、刺繡、美食、服飾,自是還記得一些。”
武清一愣,雙目一凝,便問道:“你是高麗還是新羅,還是百濟人?”
玉漱放下托盤,而後欠身泣道:“回主上,奴婢是亡國之奴,不敢言家鄉!”
武清厲聲道:“你是不說,還是不敢?”
聽得武清有些不滿,玉漱立馬跪了下來,說道:“請主上息怒,是奴婢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