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頷首:&ldo;……怪不得。&rdo;
於是林林總總匯聚在一起,拼出了當年令人啼笑皆非卻又心驚膽戰的真相:
朝堂陰謀使得他陷入危險於是一直逃跑,秦淮燈花夜裡,遇上了四處尋求好苗子煉血蠱的錢豹。謝凌得知錢豹徘徊於金陵,心憂皇城,又囿於頑疾不能親自前往,向唐門求助。唐青崖前去斬殺,將蘇錦送回會稽‐‐謝凌認出是故人之子,卻裝聾作啞,因為一己私慾不想放手,直到後來。
蘇錦心中憤懣,條件反射地去望唐青崖。
&ldo;看我做什麼?&rdo;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的猶豫,唐青崖似笑非笑道,&ldo;他無非是想問你,願不願意回金陵一趟,反正認不認都在你了,你就算不想,他們也不敢把你怎麼樣,畢竟我的阿錦,以一當十。&rdo;
那聲&ldo;我的阿錦&rdo;纏綿悱惻,狀似床笫私語,聽得蘇錦心下一軟,很是自然地笑了。他似是暫且忘記了當下有外人在側,手握住唐青崖的,異常纏綿地十指相扣,輕聲道:&ldo;你說了就算吧。&rdo;
旁邊那個卻並不曾經歷過此種風情,很是窘迫地僵在了原地。
蘇錦總算看見了他,十分疑惑地問道:&ldo;兄長聽他們說了這麼多我的事,難道他們不曾告知你,我與這人正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嗎?還是說,這個有辱先人,背離倫常,因而入不了兄長的眼?&rdo;
連稱呼都從善如流地換了……唐青崖暗自發笑,覺得蘇錦簡直太懂拿捏別人,這種無辜的口氣看來不止是自己無法抵抗。
蘇晏咳了一聲,方才口若懸河立刻結巴了:&ldo;其實……其實現在家中是我做主,我不會……不會覺得有什麼。你若要和眼前這位公子長相廝守,也不要緊。左右蘇家有後,你只要全須全尾地回去了,爹孃對你有愧,不敢管的。&rdo;
這話聽著卻十分新奇了,蘇錦久居江湖,身邊逍遙自在的單身漢居多,突然想起,二十五六歲可不正到了成家立業的年紀?
於是難得對他有了一絲好奇,直接問道:&ldo;你有家室了?&rdo;
蘇晏掩面,有點不自然道:&ldo;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十八娶的親,御史嫡女,門當戶對。只是頭天剛洞完房,第二天就被抓去軍中奔赴西域,從此三年不曾歸家,再回去時得知夫人已病逝,留下個三歲的兒子,只認得爺爺奶奶,不知道父親是誰。&rdo;
蘇錦:&ldo;……&rdo;
他突然覺得蘇晏有些可憐。
少年將軍,本該鮮衣怒馬,英姿卓越,一日看盡長安花。聽著卻彷彿事事身不由己,從仕途到成傢俱是承襲門楣,父母一手安排,固然順暢穩妥,可聽他口氣中的嘆息,似乎還不如自己縱橫江湖恣意逍遙。
多年前的一次意外,雙生子就此分割進了兩個世界。
蘇錦低頭不語,片刻後才在蘇晏帶點期待的目光中輕聲道:&ldo;既是如此,那改天回去一趟吧。這些年辛苦你了。&rdo;
他們到底有點特別的默契,竟不顯得十分陌生。蘇晏本該和他客氣一句&ldo;不必如此&rdo;,這四個字整整齊齊地排列在他舌尖,到底自行嚥下,原是嬌生慣養的性子,後來遭此大變,又在軍中歷練,怎麼會不曾委屈。
這委屈被蘇錦看見,直截了當地說出來,蘇晏又何必再同他虛與委蛇。
他笑了笑,只知蘇錦這些年亦不輕鬆,安慰道:&ldo;聽說你經歷許多,不得不想人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