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紅頤看著殘陽中的風斬麟,想起剛才驚驚動魄的打鬥,依然心有餘悸。 她好像捲入了一場沒完沒了的紛爭中去。 她喚了阿阮:“阮,趕快撿一點箭,我們連夜出發吧。這邊估計很快就有人來尋他們吧。” 風斬麟也轉身隨她們出發,但見他手臂已被染紅,月紅頤用匕首把衣角割下來,幫他包紮上。 隨後,三人又重新喬裝打扮好連忙騎馬離開了那裡。 這一夜是沒有辦法休息了,只能盡力逃得更遠些。 翌日,他們重新找了一個山林,輪流休息才補充上體力,而風斬麟的傷口越來越嚴重,看來還是需要敷藥,幸好月紅頤過去在族醫那裡學會了一些止血的草藥,自己去摘了一點給他敷上。 夜風涼涼,風斬麟坐著靠在一棵大樹下,他看她細緻地給他碾藥敷藥,夜裡的風輕柔地吹拂著她雪白的臉,他入迷地用沒有受傷的手,摸了摸她的臉頰,靜靜地問: “你可曾後悔隨我出來。” 月紅頤皺眉不耐煩答道:“是挺後悔的,但是為了小林兒她們就不後悔。” 風斬麟想把她攬入懷裡,月紅頤更是氣惱:“別動!我在給你敷藥呢。” 風斬麟只能作罷,口裡連聲說道:“好好!不動不動!” 只要我們還活著就是最好的安排。 此時月光如水,灑在林間樹葉上,微風輕拂著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蒼穹之上星光暗淡無光,彷彿是一片黑色的畫布,但在那一角落,還是有幾顆繁星點點,如同閃爍的鑽石,照亮著黑暗的夜空。 打探了周圍沒有追兵,他們終於可以睡一會安穩覺。 黑夜裡,風斬麟幽幽地說:“明日就要到坤龍族了,早點休息吧。” 二人於是早早搭好簡易帳篷入睡,風斬麟則在樹上眯眼休息,保護她們。 帳內阿阮靠著月紅頤,月紅頤如姐姐般問她:“你害怕嗎?” 阿阮誠實地說:“有一點。” 月月紅頤還是很心疼這麼小的孩子就捲入戰爭,她心裡想一定要儘快結束這次戰爭。 “不過有你們保護,我也沒那麼害怕了,族長昨天保護您的樣子,好像以前阿爹保護阿媽的樣子。”阿阮羨慕地說道。 “是嗎?早點睡吧。”月紅頤佯裝閉眼,心裡卻不斷重複著昨日風斬麟全力護著她的畫面。其實她一個人也能打過那些騎兵,但好像有人護著的感覺也很不錯。 睡吧,睡吧,明日就又是新的一日。 翌日她們早早醒來,收拾好帳篷又向著坤靈族出發。 終於在下午時分,一座由木頭、石頭修建的城堡出現在她們眼前。 坤靈族竟然已經是一座城了。 這座都城背靠山巒,緊挨扶搖、扶光兩族行商貿易在此交匯,人口眾多,高手如雲敵人難入,是少有的繁華之地。 燈火璀璨,從城外近十里的石道一直延伸到城內,無論晝夜,隨時都有車馬往來,各色貨物被運來,城外擺著茶攤、歇腳處、驛站、開著小酒館,遠遠看著城裡好像街道交錯,人聲鼎沸,內河繞城。 月紅頤和阿阮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熱鬧非凡富饒之地,好不驚訝和開心。 她竟然震撼地說: “原來坤靈族這麼有錢啊?我以為你們四族都差不多牧民樣子呢,看來羽況族是四族裡最窮的吧!” 風斬麟沒好氣地攬過她說:“坤靈族世代都在經商,把我們三族的錢都賺了,他們能不富裕嗎?怎麼後悔跟了我這個窮族長了?” 月紅頤笑而不語,趕緊跟上其他進城的隊伍裡,在門後處,坤靈族計程車兵一一盤查他們,然後簽名蓋章,便把他們三人放了進去。 華燈初上,整個坤靈的主街道掛滿了各式各樣的花燈,一片火樹銀花,吆喝叫賣聲不絕於耳,火樹銀花,鳳簫聲動,鬧市擺滿各種攤子,玩樂區,猜燈謎的,投壺的,射箭的,賣飾品的,攤販上燒味滷味清蒸炸串,應有盡有。 前面有舞姬跳舞、遛猴噴火好不熱鬧,這些都是月紅頤和阿阮從未見過的場面,簡直目不暇接,而護城河邊,很多人相約在那邊相伴,聊天放燈,又是一派安逸愜意之景。 相形之下,她們三人真的很像流浪的乞丐,而且那些攤位的美食看起來從未見過,阿阮和月紅頤的肚子都開始咕咕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