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劍柔山莊的花無雙……”說到這裡不覺愣住,似乎那一聲聲悲慟又絕望的喊著他名字的聲音還在耳邊徘徊,他看著自己身上刺眼的紅色,忽然就不知道自己身置何處。
“好像……全天下都知道,我失憶了。我有一部分的回憶缺陷在某個部分,但為何我不知道?”
他臉色疲憊,似是這幾日在殷府的冷淡漠然,當時抽身離去的無情鐵心,還有面對殷氏時的禮貌體貼全都紛紛崩裂落碎,在那面具下露出來的,只不過是一個迷失茫然,無法拋棄責任道德,只能做‘應該做的’而不去遵守自己的心意去做‘想做的’的事情的男子。
“我失憶了麼?”他淡然但是認真地看向寧風夫人:“娘,你告訴我。”
天涯遠·除去巫山不是雲 2
“我失憶了麼?”他淡然但是認真地看向寧風夫人:“娘,你告訴我。”
寧風夫人看著他,半晌,慈愛的搖了搖頭,撫摸著他的臉:“孩子,你一輩子都在半月城。論身手,連你大哥也難勝於你,那麼,除非你自己傷害自己,否則他人怎能讓你失去記憶?”她擔憂地嘆了一聲:“是不是這段旅途讓你太疲倦了?難道……是否身子或頭腦不適?”
聞言,玄生專注地看了她片刻,卻見寧風夫人眼底沒有絲毫陰影,她坦然地看著他,有一點擔憂一點愁,但卻並無欺瞞的表情。便搖了搖頭,淺淺一笑:“不是。或許,是我多慮了。”
寧風夫人也嘆了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柔聲道:“這段時間對我們和殷家來說都艱難了點,但畢竟少嬅病好了,那孩子……究竟還有點小孩子脾氣,但從小對你還是非常敬佩的,她從來沒去過半月城,到時候遠離家鄉會感覺孤單的,免不了你多操心。”
“娘放心,我都知道。”玄生點了點頭,壓下心底的那份帶著惆悵的輕鬆:“少嬅其實……”
他忽然噤了聲,偏頭聽去,只聞遠處有悠揚清脆的音樂傳來,穿過了外面人山人海的吵鬧,覆蓋了驚天動地的鞭炮和爆竹,猶如一根輕輕刺入面板的針一樣傳到了他的耳裡,卻疼的讓身上的每寸肌膚都在泛酸。
“啊,竟然是‘水木山石’呢。”寧風夫人隨他偏著頭聆聽半天,終於微笑道:“原本還以為只有在半月城才能聽到此曲,沒想到有人在這裡吹了起來了呢,應是你父親的朋友收到了請帖而及時趕到了吧?”
“這首曲子……?”玄生疑惑地看向她。
寧風夫人輕輕一笑,往門口邁了幾步:“這曲子叫做《水木山石》,是你祖父的一位故友流雲先生寫的,據說此人曾為武林第一殺手,有一次被仇家重傷,負傷逃跑時卻墜入瀑布河流,他浮在一塊木頭上不知漂流了多久,被流水帶到了東海的一座無名島上,但見四處海鳥翻飛,波浪洶湧,浪花激濺,踏入島嶼深處時又處處有鳴聲入耳,山林樹木,鬱鬱蔥蔥,四處奇花異草,氣候溫暖如春。他在島上居住數日,只覺身心被洗淨,便寫下了這首曲子,從此改邪歸正,俠義天下。”
“是麼?”玄生靜靜地聆聽了片刻,然後緩緩地轉過頭來,眸目清澈地看向寧風夫人:“的確是有潮浪淘盡、清泉流水、晨曦湖景的曲調。但是,娘……你說謊。”
不看母親的反應,他幾乎是一步一笑的走到了門口,凝視著那旋律傳來的方向,或者更遠:“這首曲子為許多年前的七石門門主和重重樓樓主所共同創作,以一琴一笛共鳴,笛曲為《月滿空山》、琴曲為《花滿天》。五年前,我和雙淨在錦城的賢才大會上共奏一曲,從此天下無人不知它。”他笑著說道,聲音淒涼落寞,但更多的是清醒和堅定,他轉過頭來:“娘,我說的對麼?”
寧風夫人陡然臉色慘變,她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手指微顫,聲音變調:“你……你……你記起來了?”她不知所措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