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且,她一直對我老往重慶跑不理解,她說,重慶有那麼好嗎?正如我對她的冷漠不理解,她對所有男生都不感冒,她同宿舍的女生說,如果哪個男生來找她,她會冷淡地讓他走,然後一個人跑到畫室裡畫畫。
有一次我和戴曉蕾一起在北大洗澡,看到她飽滿得如同蘋果一樣的Ru房和修長的美腿,還有她天使一樣的臉和長長的海藻一樣的長髮,我說了一句:真是良辰美景虛設。她在霧氣沼沼的噴頭下問我,林小白,你說什麼?
我說,遞給我洗髮液!
這世界上,搞不懂的東西真是太多了!
周芬娜回來了,她從上海回來過年,這次見周芬娜,我明顯感覺到她的變化,周芬娜,已經和從前完全不一樣了。
我不明白,到底是什麼改變了她?
戴曉蕾說搞不懂我為什麼跑來跑去,如果不是為了顧衛北,我怎麼會跑到那個聽不懂半句話的重慶去?
我和顧衛北在說著吳儂軟語時,重慶女孩李卓說,你們在說什麼鳥語?我和顧衛北相視片刻,然後笑疼了肚子。
上大學的第一個寒假,我又跑到了重慶。
那時,正是春運高峰,我和民工擠在車廂裡,煙霧騰騰,全中國的方言,還有不時傳來的陣陣惡臭。真的,我不是詆譭農民兄弟,在火車上時,我感覺自己像一隻無處可逃的蟲子,好像隨時都要被人擠死——上個廁所都要跋山涉水,到處是人,介面處,走道里,列車員費力擠在人群中推著窄窄的一個小車賣著礦泉水面包火腿腸泡麵和各種特色小吃。
有人很響地放著屁或打著飽嗝,居然還有人擠出一小塊地方打撲克,我掏出一本王小波的書讀著,假裝有學問,除去讀讀書,聽聽隨身聽,剩下的大部分時間,我就是在思念顧衛北了。
當我度過了幾十個小時到達顧衛北的面前時,顧衛北說,我好像接了一個民工。
學校裡幾乎空了,大家都回家過春節了。
宿舍裡只有我們兩個了。
我想起了冉紅燕。
想起了她的呻吟聲,但我發過誓,我要做Chu女,顧衛北的Chu女,一直到結婚。
他買來好多吃的東西,然後說,在這我們慢慢享受完它們,然後我帶你去成都玩兩天,再然後,我們打道回府。
可這裡充滿了危險,我壞笑著說,呵呵,顧衛北,想想吧,孤男寡女啊,我看,我還是去住旅館吧。
顧衛北跳過來,離我極近,看著我說,林小白同學,你又多想了,我總以為你很純潔,誰知道你比我還壞,你這麼不相信自己嗎?
夜晚來臨了,窗外飄著細細的雪,我說,我冷。
顧衛北跳過來,然後說,讓我為你取暖吧,我願意當你的曖爐。
他的身體貼了過來,然後我們雙眼看著對方,他說,妖精。我說你說什麼,他笑著,看著我。
我們看了對方至少有十分鐘,到最後我堅持不住就撲哧笑了。我發現我不如顧衛北有定力,他趴在我耳邊說,林小白,為什麼你這麼迷人?你能給我個解釋嗎?我哈哈笑著,掩飾著慌亂,我怕他這樣引誘我,你知道的,顧衛北,他是個非常非常有魅力的男生,他聲音磁性,貼在我耳邊的時候,我的心裡毛茸茸的一片,很癢。
我說,我想改名,他一邊喝著一瓶青島啤酒一邊吃著一個雞腿說,那叫什麼?
忍癢。
他撲哧就笑了,然後笑眯眯地說,我也想改名,我說你叫什麼,他說,忍住。
那天晚上,一九九六年的寒假,我們各睡一張床,終於忍住。
半夜,他又跑過來,說太冷了,抱著我沒有別的目的,只為取暖。
這是個很正當的理由,我往裡面去了去,他卻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