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唯一的遺憾是戴曉蕾和這個陳子放沒有碰出什麼火花來。
駱城城說,怎麼樣,陳子放狂吧?
是夠狂的,我冷笑一聲,可他能把戴曉蕾追到手嗎?戴曉蕾至今沒有談過半場戀愛,我敢打賭,因為她視一切那些追求她的男人為糞土。
這兩個狂人如果到一起會怎麼樣?我設想了一下,相愛的結果只會比我和顧衛北更瘋,因為這兩個人本來就不正常!
但他們居然沒有擦出愛的火花,這讓我覺得十分奇異。回去的路上我和駱城城說,陳子放和戴曉蕾沒戲。
沒想到駱城城與我看法截然相反,她說,你不瞭解陳子放,他越看上什麼人越裝冷淡,不是沒戲,是戲大了去了!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幾天之後,陳子放就出現在戴曉蕾的面前。
不是俗套子,沒有送花,沒有寫情書,他給戴曉蕾畫了一張速寫,說正在畫油畫,請她當模特,並且,他還送給了戴曉蕾一副藏鐲。
戴曉蕾拒絕了他,她說,對不起,我已經有鐲子戴了。
她戴的鐲子還是她回哈爾濱時我送給她的,碧綠的翡翠鐲,戴在她纖細如白玉一般的手上那麼美。
那張畫,她也沒有要,而且,她沒有答應給陳子放做模特。
這讓陳子放很是沒面子。
從小到大,他沒遭受過拒絕,全是女孩子追求他,他是天才,他有氣質,他學習好畫得還好,他還一副冷漠高傲的樣子,對這樣的男人,哪個女人會不動心?駱城城說,在青島,他就是女孩子們的白馬王子,而且,他外婆是德國人,那時德國人佔據青島時,他外婆嫁了一個青島男人,所以,陳子放才這麼英俊得野性,你沒看到他的眼睛深陷下去嗎,地道的混血兒!
戴曉蕾的拒絕也讓我很意外,我沒想到她條件高得這麼離譜,我說你怎麼會這樣,如果不是有顧衛北,我肯定得死乞白賴地追陳子放,這樣的男人哪找去啊?
所以,你們都是俗人。這是戴曉蕾對我說的話。我說是是,我們俗,我們天天男歡女愛,我是個無愛不歡的人,誰像你,好像聖女一樣,有能耐,你就做一輩子聖女吧。
我是要做一輩子聖女,我厭惡男人,特別厭惡!說這句話的時候,戴曉蕾的表情扭曲著,幾乎有些變態,我一下子變得特別驚悚!戴曉蕾,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讓男人傷害得太深了!
到那天我才明白她為什麼一直沒有談戀愛,因為她根本不喜歡男人,不是不喜歡,是厭惡!
我問過她為什麼,她冷冷地說,別問了!
可陳子放卻為她發了瘋,幾乎三天兩頭跑到美院去,就在戴曉蕾的樓下等她出來,她出來,他就跟著去上課吃飯,風雨無阻,堅持不懈。
到最後我們都感動了,可戴曉蕾依然還是無動於衷,她說,你相信愛情嗎?我是不信這個東西的。她仍然是一個人,只是來找我,我們和從前一樣逛街吃飯,周芬娜說得對,戴曉蕾是個怪人,她真的很奇怪。
我們都變了,變得越來越不像少年時的那個人。
宿舍裡說我是個愛情狂,有一次顧衛北來電話我不在屋,正好是冉紅燕接的,我回來時她們還在說著,我聽到冉紅燕叫著顧衛北的名字,然後很輕浮地笑著說,那你來呀,看誰喝得過誰,你要輸了就得親我一口!
我衝過去就搶過電話,在電話中罵著顧衛北,你個流氓,你他媽有病啊,逮誰勾引誰!那時我就是那麼衝動,一個小小的玩笑就能讓我立刻翻臉,為了那個電話,我和冉紅燕撕破了臉!我說不要太賤了,看人家男人好就下手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什麼人!
冉紅燕說的話也很難聽,你以為顧衛北多愛你啊,不是你死追活拽的人家早不要你了,整天把自己的愛情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