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哼哼唧唧地一通哭訴。
蠢貨。
盛枝鬱等他終於閉嘴,這才抬眸看向顧望舟:“阿舟,邀請名單我沒有過目,也許有些疏漏,但事情我已經知道了,我會讓人去找的。”
顧望舟平靜地看向他,沒有剛剛和盛氏夫婦說話的不客氣,但也沒有平時的溫和:“小鬱,我今晚來,並不是為了通知誰。”
盛枝鬱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說:“你是不信,我會幫你找阮沉嗎?”
顧望舟沒有說話,深瞳如墨,讓人辨不清他所思所想。
但盛枝鬱卻一清二楚。
顧望舟就是這樣的性格,他只忠於自己,即便早上還因為情人扣和白月光更進一步,但晚上自己的掌中雀丟了,他也能把臉甩給白月光看。
這也是阮沉一次次心如死灰時,又被吊著一口氣拽回去的原因。
盛枝鬱笑了下,嗓音微啞:“雖然阮沉先生和我在名義上並不和諧,但他到底是留著盛家血的人,我不至於在事關生命的時候拎不清。”
顧望舟的聲音冷冰冰:“既然知道事關生命,那就讓我找。”
這是徹底下了白月光的面子。
盛枝鬱薄唇抿起,再好的修養也讓他無法在這個時候笑出來。
“你為什麼不信我?還是說……阮沉對你來說,那麼重要?”
顧望舟沉默下來,無聲地和白月光對峙。
盛枝鬱往前半步,抬手輕輕拽住了他的袖子,聲音放低:“……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這是示弱,請求。
然而,顧望舟卻抬手甩開了他的指尖。
盛氏夫婦都嗅到兩個人之間的不對勁,唯有盛黎跟個瞎子一樣,他忍著疼站了起來,一副維護盛枝鬱的樣子:“因為小鬱你在國外不知道,阮沉那傢伙仗著自己長得三分像你,勾引了顧先生!”
他的話雖然是衝著顧望舟去的,但到底是不敢得罪他,措辭上還是把責任推脫給了阮沉。
盛枝鬱臉色一白,視線頓時有三分恍惚。
他轉眸看向一言不發的顧望舟,輕聲道:“阿舟,你和阮沉在一起了?”
按照原劇情,顧望舟並沒有承認,因為他沒辦法在這個時候失去白月光,但又不能鬆手。
所以是直接越過了盛枝鬱,進莊園找人。
可眼下,顧望舟卻只是凝著盛枝鬱。
如剔刀般的眼神村村沿著他的輪廓,似乎想剝離皮肉,觀測到更深層的東西。
客廳內一片死寂之時,顧望舟徐徐開腔:“是。”
“我和阮沉在一起了。”
“在你離開的這些年。”
他的承認一句比一句沉,也一句比一句冷。
盛夫人先反應過來,一臉難以置信地看著他:“望舟你不是約好了要等小鬱回來嗎,怎麼……”
“你看!”盛黎快要跳起來,“我就說是阮沉那個野種不安好心,他本來就有個榜樣的媽,他自己又會知道什麼廉恥……”
盛黎罵了一半,就被顧望舟的手下扭著肩膀押在了地上。
顧望舟掠過了這些個無關人等,徑直走到盛枝鬱跟前,似乎對他此刻的難過視若無睹。
他抬起盛枝鬱的下巴,刻薄地分析著他臉上的表情。
有遲來的悲傷,失望,也有苦澀,酸楚。
豐富,正確。
但顧望舟卻是越看越清楚——這些都像是精心準備好的,就為了現在這一刻。
明明承認了背叛的是他,可是他卻更鮮明地感覺到……現在的盛枝鬱,情緒比他淡。
顧望舟忽然笑了下:“怎麼,你不失望嗎?”
他自詡平靜地問出這句話,心底卻像沉物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