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宏斌抬起槍柄,重重敲了李浩然額頭一下。
李浩然覺得一陣金星亂冒,一股溫熱的液體沿著額頭流淌下來,刺激鼻腔的血腥味。一定是撕裂了附在頭骨上的表皮組織。他緩了緩,沒動。任由那股鮮血流淌。
大長棍打完了電話,向王宏斌回覆,“已經確認過了,就他一個人。門口的守衛死了兩個。槍,他身上一定有槍。”大長棍緊張地一步上前,雙手緊緊扭住李浩然。
李浩然動彈不得。大長棍的雙手,就像兩條螺紋鋼,他想動也動不了。
山雞連忙跑過來,幫著李浩然搜查。
工作服被扒開,一把手槍,都被扔到了地上。
李浩然連眉頭也沒皺了一下。如果他們再細心一點,一定就會發現他槍裡的子彈一顆沒少,而兩個守衛卻是死於致命的槍傷。如果再細心一點,他們也有可能發現隱藏在他手掌心的一把小刀。很鋒利的小刀。
“很好。很好。”劉建軍大笑了兩聲,重新坐回了沙發上。就只有一個人,那麼麻煩就會馬上解決。一絲一毫的證據都不會留下。這又怎麼不能讓他開心大笑呢。
“很好。很好。”李浩然也學著劉建軍大笑了兩聲,說了兩句“很好”。
劉建軍有些奇怪看著李浩然。“你笑什麼?”
“是啊,我笑什麼?”李浩然聳了聳肩,輕鬆加愉快地回答。
劉建軍皺了皺眉頭。
王宏斌卻是急不可耐,招呼山雞和大長棍,高聲大喊:“弄死他。”
李浩然站著沒動,任由山雞和大長棍兩人折騰。
“你得放她走。”李浩然不得提醒劉建軍。雖然這個希望很渺茫,但總歸也是一個希望。
“放她走?”還沒等劉建軍回答,王宏斌已是搶著說道:“除非母豬會上樹,猴子黑屁股。”
李浩然望向劉建軍。劉建軍笑了兩聲,“本來我是一點為難她的意思也沒有,真的。可是,你實在太令人失望了,失望得讓我說什麼好呢。為什麼要戲弄我們?”
李浩然僅存的希望煙飛雲散。但他沒有失望。或許,他本來就沒抱什麼期望。
“你們想讓我怎麼個死法?射殺?毒死?還是摔死,溺水而死?”
“這就是你的選項?能不能稍微有點追求好不好?”劉建軍說道。
“對死還要追求?”
“作為青蘋果市有名的酒鬼神探,是不是應該來點特別的死亡方式?”
“還有特別的方式?”
“來點酒怎麼樣?”劉建軍轉而問王宏斌,“這裡有酒嗎?做為主人,我們總得表示一下主人家的禮節。”
王宏斌又讓山雞去取了一瓶酒。水之星。青蘋果市最好的白酒,醬香型,入口濃醇,回味無窮。
“好酒。”李浩然雙手被綁,但嘴巴卻可以自由活動。那把鋒利的小刀此刻就藏在他的在衣袖裡。他使勁地嚥了口口水。
劉建軍示意山雞倒了一杯酒,也給他倒了一杯。
酒香四溢,如入芬芳仙境。
李浩然雙眼發光。
“古時候行斬刑的時候,都會給人喝送行酒。今天,我們在這裡也意思一下,希望你在黃泉路上不要再留念想,更不要想著我們。這樣對大家都不好。來,喝完這一杯,大家就是人甲乙丙丁,誰也不要認識誰。”劉建軍舉起酒杯,跟李浩然的酒杯碰了一下。
山雞將酒杯送到李浩然嘴邊,李浩然一飲而下。
“果然是好酒。”李浩然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