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沒事做到搬個假人到窗戶邊上玩,除非這個人閒得蛋疼。”
怪人陰沉著臉。“你的意思是我閒得蛋疼?”他的手指仍然扣在扳機上,甚至可以清晰地看到他指關節微微發白。那是手指在用力的表現。手指在扳機上,扳機微微扣動,可想而知下一步的結果是什麼。
李浩然非但沒有緊張和恐慌,反而輕聲笑了出來。
怪人疑惑,問道:“你笑什麼?”
“我賭你不敢開槍。”李浩然說道。
“不敢開槍?可以,那我們就來賭一賭,我為什麼不敢開槍。”怪人獰笑了一聲。
房間裡的氣氛頓時凝固,可以清晰地聽到槍裡的彈簧在吱吱收緊,扳機部件的金屬在摩擦。
“你瘋了嗎?”劉宇西臉色慘白,搞不懂李浩然為何要跟一個怪人賭性命。那是怪人,不能用常理推斷的怪人。
還沒等劉宇西喊出來,只聽得一聲清脆的響聲。那是扳機卡隼釋放時金屬與金屬的撞擊聲。
槍,還是筆筆直直地端在怪人手上。人,還是端端正正地站在房間裡。李浩然是,怪人也是。
沒有子彈擊發時巨大的響聲,也沒有人受傷。槍裡沒裝子彈。
怪人的臉更加陰沉,陰沉得像塊隨時滴下水的抹布。
李浩然聳了聳肩,臉上露出一絲狡黠的微笑。
怪人“呼”地喘了口粗氣,猛然把槍口放下。“看來你贏了。”
李浩然再次聳了聳肩。
“就算我不開槍,如果我想殺你,易如反掌。”怪人把槍掛在肩膀上。
“嗯,我想也是。”李浩然不得不承認,他的搏擊技術雖然不錯,但他沒信心跟一個上過戰場、從生死邊境線上退役回來的人搏命。
“憑什麼覺得我不敢殺你們?”怪人冷冷地問道。
“憑你手裡拿的槍。”
“我手裡拿著槍,更有理由殺你。”
“你手裡拿著的不是普通的槍。”
怪人沉默。
“如果我沒看錯,這並不是國內軍隊配發的槍支。”
怪人依然沉默。
“這樣的槍支出現在這裡,只有兩種途徑,要麼透過地下黑市交易,要麼是私自從邊境線上偷偷帶回來。”
怪人仍然沉默。
沉默代表事實,事實代表答案。
“當然,這只是一部分原因。”李浩然笑了笑,又說道。
怪人緊緊盯著李浩然。
“最重要的是,你還知道我們並不是普通人。”李浩然笑道。
怪人還是沒說話。
“雖然我們在進來的時候介紹自己是揹包客,但你絕不會相信我們所說的話,是嗎?”
怪人又定定地看著李浩然。
這次,李浩然也沒主動開口。
房間裡又是一陣沉默,沉默得就像沒人在房間裡一樣。窗外不知名的蟲兒在咕咕亂叫,偶爾還能聽到幾聲清脆的鳥叫聲。
時間過了十秒鐘,又好像過了兩分鐘。
怪人蠕動了一下乾澀的嘴唇,終於發了聲,“那麼你們警察找我來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