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
丁豫朗輕輕啊了一聲,握住聞捷的手。原本就是個被父親毀了小半生的姑娘,好不容易有了逃離的機會,才發現這不過是惡意的僥倖,它給了一點點希望,然後又展示出嘲笑的嘴臉,最終目的是要逼著她去確認、去服從這命運,去心甘情願地把自己呈給它□□。
“她生了個女兒,一歲半了,男人家裡不滿意,想要兒子,小燕子過得比以前更苦,可是如果她不忍耐,母女倆就沒用活路。”
“她是個偉大的媽媽。”
聞捷咬牙道:“原來為了所愛的人勉強自己、逼迫自己,就真的能算偉大了嗎。”
丁豫朗記起第一次把聞捷拐回家時,聞捷毫不掩飾他對於人與人之間情感的悲觀,又想起聞捷似乎並沒有把過去的事全部告訴他,丁豫朗輕輕擁住聞捷,柔聲道:“小聞,還有什麼,都告訴我吧。”
聞捷靠在他懷裡,疲倦道:“我今天很累了,我要睡了。”
聞捷沒有睡沙發,而是回到了床上,丁豫朗幫他掖好被子,想了想又鑽進被窩和他一起躺下,伸手攬住了他的腰。聞捷背對著他,沒有睡著,也沒有抵抗。
第二天誰都沒有再提昨晚上的話題,國慶也匆匆過去,幾天的同居生活對丁豫朗來說雖然多少有點遺憾,但也算得上溫馨甜蜜,而這個黃金週卻是聞捷被資本家兇狠剝削的七天,長假兼職一結束,聞捷累得幾乎邁不動步子,被丁豫朗一拖三拽地弄到了車上。
聞捷要收拾東西回學校,被丁豫朗半路攔了下來:“小聞,不用全部都帶走,省得以後還要再拿來,多麻煩。”好像這種同居生活將會理所應當地繼續下去似的。
“誰、誰還要再拿來!”聞捷一陣窘迫,把衣服牙具狠狠裝進包裡,一件都不落下。
丁豫朗見他只是否定了“再拿來”而不是“再來”,心中一喜,又加緊攻勢:“小聞,你知道的,我一個人住很孤單。”
“你每天多幹活,多加班,回到家就連孤單的力氣都沒有了。”
“那週末你還會不會…”丁豫朗並不說完,卻也讓聽者明白了他的意思。
“…”聞捷支支吾吾了一會兒,才道,“學校確實、確實是離市區有點遠…”
“小聞!”丁豫朗開心得把聞捷一把抱住,“你已經喜歡上我了吧?你也是喜歡我的,對不對?”
聞捷掙扎:“你放開我!我、我可沒有…”要否認嗎,可是似乎連自己都無法相信,聞捷的掙扎放軟下來,“…你快放開我,我要回學校了。”
丁豫朗不鬆手,雙臂緊緊圈住聞捷的腰身,把下巴放在聞捷的肩膀上,又把臉埋在他的頸窩裡輕輕地蹭,嘆道:“小聞,你實在是個壞孩子。”
十月下旬,愈發乾燥的空氣和無縫不入的涼風都在昭示著秋天的徹底到來,玻璃瓶裡的玫瑰已經是第四束了,機器貓依然睡在丁豫朗的床頭,聞捷還是沒有鬆口,卻已經不太會拒絕他的擁抱和親吻。週末時聞捷偶爾會在丁豫朗家裡留宿一夜,但大多會回到學校。丁豫朗偶爾心血來潮會像青春期的少年一樣跑到聞捷宿舍樓下等他,帶上一盒路上買的點心,兩個人在田徑場裡邊吃邊散步。丁豫朗對於現在二人的關係並無不滿,雖然沒有得到聞捷的最後確認,但是二人的相處方式已經與普通戀人沒有多大區別。聞捷現在大概就像當初那幾只負隅頑抗的蝦,在他滾燙的愛情裡翻滾,雖然還在做著最後的掙扎,但遲早總會被自己的熱度征服,從冷淡的青綠變成熾熱的鮮紅。
週五晚上,丁豫朗心血來潮拉著聞捷去一家新開張的餐廳吃飯,丁豫朗原本死皮賴臉地要坐情侶座,聞捷一貫臉皮薄,不肯答應,最後乾脆丟下丁豫朗打算去找其他的座位,一轉身,遇上了迎面而來的一對情侶。
那對走過來的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