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頭髮,竟不自覺在慣有的體貼中摻入了幾分寵愛,問道:“要不要用電吹風?”
聞捷說不用,頭隨著丁豫朗手中的力道輕微搖擺,這種把自己全然交給對方的信任讓丁豫朗十分受用。擦完頭髮,丁豫朗雙唇親上聞捷的額頭,像兄長親吻幼弟。聞捷抬起頭來與他目光交匯,丁豫朗看進這雙怯怯的眼睛,看到強制的鎮定,看到不容置疑的決心,終於再也剋制不住地把聞捷推倒在床上,俯下去重重親吻。
聞捷不出所料的生澀,一開始時忍不住輕微掙扎,卻還是渾身僵硬地任丁豫朗佔領身體的每一寸。丁豫朗溫柔地分開他的雙腿,咬上覬覦已久的粉紅色小耳朵。丁豫朗主宰他的每一次顫慄,感受他每一個細微的反應。聞捷在他的身下不可避免地呼痛,而後又被滅頂的愉悅包圍。這副身體像帶著早晨露珠的蘆葦,柔韌,清新,充滿生命力,讓丁豫朗陷入久違的迷狂。
聞捷懶散地躺在床上,眼角還在輕微泛紅,丁豫朗摟著他輕輕安撫,突然聽到外邊傳來淅淅瀝瀝的雨聲。
“外面下雨了。”聞捷輕聲說道。
“嗯。餓了沒有?”丁豫朗拿過手機看了看,“這時候應該還有夜宵。”
聞捷搖搖頭,突然坐起身開始穿衣服。丁豫朗大驚,問道:“你現在就要走嗎?”
聞捷側過臉衝他笑了一笑:“我去陽臺。”
丁豫朗看著他推開玻璃門走到陽臺上,大概因為身後的疼痛,聞捷走路的樣子頗有些不自在。丁豫朗回味著聞捷第一次在自己眼前展露的笑容,套上衣服也跟了出去。一推開玻璃門,渾身立刻被撲面而來的水汽包圍,真是令人不喜的潮溼。
丁豫朗點了一根菸,深吸一口,道:“下完這場雨就是秋天了。”
聞捷又笑,道:“我以為你會說下完了雨就是晴天。”
此刻的聞捷明顯少了當初的拘謹,笑起來有幾分這個年紀的男孩子固有的淘氣,丁豫朗看得喜歡,道:“可惜並不總是雨後就會天晴。”
聞捷低頭,良久才又開口:“人生為了什麼,才有這樣淒涼的夜。”
丁豫朗差點讓煙嗆到,被這句突如其來的感慨驚大了眼睛:“哈?”
聞捷也感覺到自己說的話不妥,連忙解釋道:“我不是說今天晚上淒涼。今晚上,挺、挺好的…”
聞捷紅著臉解釋的樣子取悅了丁豫朗,丁豫朗忍不住在心裡好笑,這個年紀的孩子總有些自以為了解世界的自信,加上幼稚的世界觀和少得可憐的生活經歷,他們總會產生些自認為深刻的思考,有時候莫名地樂觀,有時候又莫名地憂愁,剛才聞捷突然發出的那句感慨想必也是如此。丁豫朗笑道:“等你過了二十歲,也許就不會再說出這樣的話了。”
“我已經二十一歲了。”
“真的?”丁豫朗驚道,“我以為你剛剛成年。”
聞捷不再吝嗇露出自己的笑容,道:“這話只有女孩子聽了才會高興。”
“你還在上學?”
聞捷點頭:“大二剛剛開學,下週一正式上課。”又解釋道,“我二十歲才上的大學。”
大概是因為高考不順利,丁豫朗並不覺得奇怪。抽完了煙,丁豫朗攬上聞捷的肩膀,道:“進去吧,小心雨飄溼了衣服。”
丁豫朗格外喜愛這個臨時的床伴,睡覺時也要伸手摟住他,聞著他身上清新的味道。第二天聞捷醒來時一臉迷糊揉著眼睛的樣子更是無比可愛,丁豫朗看得湧出滿心的柔情,不禁開口道:“我想你也許不會介意給我留個電話。”
聞捷道:“為什麼要留電話。”
丁豫朗笑道:“我很喜歡你,想給你做個伴。”
“你對每個人都這樣說嗎?”
“不,這是我三十歲之後第一次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