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時間點,你都沒有忘。”
任何國家的法律都有漏洞,用來找出漏洞的工具,就是那些容易被人忽視的細節。
臥室裡很安靜,南澤沉沉有力的嗓音,一字不落的傳到南灣的耳蝸。
宋知年的目光從南澤到慕瑾桓,兩人表面沉靜潭底暗流湧動的黑眸如出一轍,前者更為冷靜一些,而後者,顯然是因為要顧忌妻子的情緒,眉宇之間的凝重藏得極深。
人一旦有了不可觸及的軟肋,都會變得更為膽小。
他的目光途中經過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沈之媚,最後停留在南灣臉上,那曾經佔據了娛樂版面頭條大半年的精緻五官,並沒有他以為的恍惚難安。
是了,她是南澤的妹妹,骨子裡的堅韌不會哪裡去。
一直以來,她都是拿著手術刀,把病人從鬼門關拉回人世間的南醫生。
而昨晚,她卻是拿著一把軍用匕首,插進一個人的心臟,看著對方的呼吸一點一點的變弱,看著對方離開這人世的……‘殺人兇手’。
即使這樣,她也依舊是南澤的妹妹,是慕瑾桓的妻子,是兩個孩子的母親。
宋知年開啟隨身帶著的膝上型電腦,修長的手指敲打鍵盤輸入密碼,嗓音平穩,“是的慕太太,您說的話,我們都會相信。”
以前,他都是跟著許墨一一起,叫一聲姐的。
這聲‘慕太太’,雖然拉遠了兩人之間的身份,但他說的,卻是最關鍵的一句話。
【我們都會相信。】
這幾個字,誰都不曾對南灣說過,就連慕瑾桓和南澤都沒有。
他接過大大小小的案子數都數不清,只有律師才最瞭解當事人的內心。
南灣藏在袖口裡不自覺緊握著的手指慢慢放鬆,她能感覺到慕瑾桓握著她的手,溫熱的掌心傳遞到面板上的溫度,目光清明。
唇瓣微張,開始陳述。
……
九九吃了藥,睡的很沉。
活潑的豌豆今天無處安放的體能沒有消耗完,吃飽以後,更是體力充沛,周姨陪著她把一大半的玩具玩兒了個遍,她才打著哈欠,迷迷糊糊進入夢鄉。
臥室的門一直都是關著的。
周姨靜悄悄的下樓,和另外兩個傭人一起快速的吃了晚飯之後,把平時太太經常做的那幾道菜的食材都洗好切好,整齊的擺在盤子裡。
回到房間,在關上門之前,她聽到了下樓的腳步聲。
很雜很亂,是應該是好幾個人同時下樓。
負責照顧孩子的傭人在嬰兒裡,另一個在打掃花房,客廳裡沒有人,周姨便連忙拉開門走出去,恭敬的候在一旁。
宋知年提著公文包,神色凝重,對身旁的南澤說,“我會盡全力,結果怎麼樣,現在還不好說。”
對於警察和法院,證據才是辯解的第一位。
南澤眉目不變,“我要最好的結果。”
長腿沒有一絲停頓,走到玄關處,俯身,把沈之媚的鞋從鞋架上拿下來,半蹲著身體。
淡漠的嗓音裡多了幾分柔和,“扶著我。”
沈之媚情緒不佳,可以說,她所有的神經都是混亂的狀態。
在紐西蘭的酒店裡,丈夫只跟她簡短的說了幾句,她根本沒有想到,會是那樣的情況。
她忘了身後還站著宋知年和周姨,聽到丈夫的話,手無意識的扶上他的肩。
她還處於混沌之中,腳上的拖鞋已經被換下了。
門被關上,被遺忘在客廳的宋知年,回頭看了看乾淨的木質地板上留下的四排腳印,有他的,也有南澤的。
“不好意思,進來的時候太著急,忘記了換鞋。”
“沒關係,我今天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