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已經停了,整棟公寓樓只有一扇窗戶還亮著燈光。
慕瑾桓靠著車身,骨節分明的手指間夾著一根燃著火光的香菸,青白色的煙霧漫過袖口,漫過襯衣上的紐扣,最後融進潮溼的空氣裡。
時而掏出手機看時間,時而抬頭凝著那扇亮著燈的窗戶。
冷峻堅毅的五官並沒有什麼情緒,只是眉宇之間擰起的褶皺沒有一刻鬆懈過,眸色比平日裡更深了一些。
她在幹什麼?
是在哭麼……
那盞燈亮了多久,他就看了多久,從無邊無際的黑暗,到天際破曉泛著白色。
腳下的菸蒂橫橫豎豎,不多看幾眼都數不清。
慕瑾桓看了看時間,從後備箱拿了備用衣服,回到車裡換好,用漱口水漱了三次,清冽的薄荷味掩蓋住了菸草的味道。
下車的時候,他又恢復了往裡裡精緻妥帖的模樣,英俊的臉上絲毫不見徹夜未眠的疲倦。
邁開長腿,上樓。
聽到敲門聲,南灣的唇角便漾出了淺淺的笑意,從廚房走出來去開門,“你怎麼這麼早就過來了?”
只是一個晚上而已,慕瑾桓卻覺得好像已經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
他沒有進屋,還站在門外,伸手把人拉進懷裡,下顎擱在她肩窩處,嗓音低啞充滿磁性,“睡不著,只想過來接我的慕太太回家。”
淡淡的百合香縈繞在鼻息間,溫軟的身體抱在懷裡,他才覺得是真實的。
男人炙熱的呼吸噴灑在頸項,帶起一陣癢癢的觸感,南灣忍不住往後瑟縮著,但奈何他抱的太緊,她動都動不了。
“我又沒說不回去,”聲音清淺動聽,“早餐剛剛做好,吃完再走。”
空氣裡確實是有一股玉米粥的香味。
慕瑾桓鬆了扣在女人腰上的力道,俊朗的眉目皺起,“你不想跟我過了,所以準備謀殺親夫?”
她那麼久沒過來,這裡的東西都是之前剩下的,應該早就過期了,還能吃?
“都是問鄰居借的,”南灣沒好氣的斜了他一眼,“就算被毒死了,那不是有我陪著你嗎?”
慕瑾桓沉了臉,“你幾歲?怎麼跟輕輕一樣張口閉口就是‘死’。”
南灣踮起腳尖去吻男人的唇角,“對不起,我說錯了。”
很有賣萌討乖的嫌疑。
慕瑾桓睨了她一眼,邁步走進公寓,“夜不歸宿的事情,也不許再有下次了。”
南灣笑著跟上,挽著他的手臂往餐廳走,軟著聲音道,“知道了,慕先生。”
這一幕落在鄰居趙阿姨的眼裡,妥妥的就是小兩口吵架後重新和好的模樣。
搖著頭感嘆,“嘖嘖嘖,年輕人就是喜歡折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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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餐,兩人去慕家老宅接慕寶寶。
剛進大門,慕瑾桓就察覺到了空氣裡不同尋常的氣氛,攬在南灣後腰處的手臂緊了緊。
所有的傭人都在院子裡,三三兩兩舉在一起,掩著嘴低聲議論著什麼。
看到兩人,管家立刻磕了兩聲,用眼神示意那些揹著大門的人安靜下來。
快步走過去,禮貌的頷首,恭敬的道,“二少爺,二少奶奶。”
慕瑾桓沉靜的黑眸沒有一絲一毫的波瀾,嗓音淡淡,“家裡發生什麼了?”
管家很猶豫,但他也不敢有所隱瞞,“大少爺昨晚半夜出門,一直到早上六點才回來,還帶著一個女人,說……說是輕輕小姐的親生母親。”
溫良如玉的慕家大公子,不喜從商,即使慕氏當時面臨巨大的財務危機即將破產,他都沒有插過手。
從國外進修回來之後,就一直在人民醫院工作,過來挖他的人沒有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