專案就出了問題,賠了兩個億,二十年前的兩個億,可不是個小數目。”
“沒過多久,瑾謙被歹徒綁架,差點丟了性命。。。。。。”
在這溫暖的包廂裡,南灣只是聽著,就覺得手腳開始發涼,“所以,伯母就相信了那算命瞎子的話。”
是陳述句,不是問句。
她叫的是‘伯母’,慕歷北聽在耳裡,也聽在心裡。
自然是明白為什麼的。
“安城紀氏的董事長,是世蓉父親的老戰友,有幾十年的交情,剛好那個時候紀老剛失去了唯一的兒子。”
“慕桓被世蓉送到了紀家,對外宣稱,是紀老兒子走失多年的孩子,從此,也再跟慕家沒了瓜葛。”
“紀老只有一個孫女,名叫晚夏,比慕桓小了十來歲,所以公司都是慕桓在打理,直到。。。。。。慕桓入獄,紀氏破產。”
南灣心臟像是被針紮了一個小孔,起初,只是輕微的疼,但那疼痛漸漸開始往四周蔓延,連帶血肉也滲出了細細密密的疼。
唇瓣張了張,試了好幾次,略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才從喉嚨裡擠出,“直到三個月前,慕氏出現危機,伯母無力挽回,才動用關係,讓慕桓提前出獄,接手慕氏。”
青城人人都知,慕瑾謙無心商場,放著輝煌的家族事業不要,只想做個濟世救人的醫生。
她的話很直白。
慕歷北心底湧出無法抑制的酸澀,眼眶微溼,“差不多就是這樣。”
聞言,南灣唇邊掀起慘淡的弧度,似嘲,也似諷,“所以,在這二十年裡,伯父只是個旁觀人,而造成這一切的慕夫人,似乎並沒有任何愧疚的樣子。”
所以才會是那樣疏離而又高高在上的態度,所以,才會把趙櫻送到北岸別墅。
看似是對兒子的關心,實則跟監視有什麼兩樣。
順便,還能爬上兒子的床,擠走她這個高攀的兒媳婦。
慕歷北苦笑。
對他的稱呼,從‘爸’變回了‘伯父’,而對世蓉的稱呼,是直接從‘伯母’跌回了‘慕夫人’。
“世蓉強勢慣了,我愛她,勝過愛慕桓和瑾謙,所以,她要做的,我都會順著她。”
南灣清淡的眉眼之間沒有一絲溫度,“這樣偉大的愛情,我理解不了。”
她嘲諷的意味越濃,慕歷北反而就越覺得欣慰。
比起虛情假意的寬慰,橫眉冷眼的諷刺更能說明她是在乎慕桓的。
他和世蓉所虧欠的,也許只有下輩子才能還清,可慕桓的未來還長,能一直陪在慕桓身邊的,可能就只有這孩子。
嗓音沙啞蒼老,“總有一天,你會理解的,我希望讓你理解的那個人,是慕桓。”
南灣放下已經涼透了的茶杯,沉默著。
慕歷北並不介意,給她換了杯熱茶,“孩子,世蓉不壞,只是她看重的東西,和你們都一樣。”
茶杯裡冒出的熱氣,漫至空氣,視線有些模糊。
南灣站起了身,嗓音清淡,“抱歉,我還有手術。”
慕歷北要說的話,已經說完了,至於她能聽進去多少,他也沒辦法控制。
只是憑著久遠的記憶,一件一件的唸叨著,“慕桓喜歡黑色,討厭香菜,有潔癖,不喜歡別人碰他的頭髮,會熬夜看NBA,偶爾會讀普希金的詩,認床。。。。。。”
南灣聽著,清冷的並沒有什麼波動。
態度禮貌,頷了頷首,“您慢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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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蓁蓁喝了一大杯熱熱的紅糖水以後,小腹下墜的疼痛感就緩和了很多,小臉也不再是寡白寡白的,有了血色。
有了元氣,就恢復了往日的機敏,“南醫生,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