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紀晚夏,你們都知道但只有我不知道的事,到底是什麼?”
晚夏頓了頓,抬眸看向林初,“陸淮安是怎麼跟你說的?”
除了陸淮安,沒人有膽子敢在林初面前提起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或者,準確來說,應該是沒人敢議論陸家。
畢竟以陸淮安現在的權勢地位,弄死一個人都是小事。
林初今天出門的時候,沒有保鏢跟著,她也沒帶祁銘,許秋白還昏迷著,她能問的人,就只有晚夏。
“我在問你,沒提陸淮安。”
“你掉進的湖裡的那天我不在場,只有陸淮安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服務生送咖啡過來,晚夏便停下口中的話。
陸淮安對林初的厭惡,就是從那一天開始的。
“除非你自己想起來,別人說什麼都沒有用。”
是沒有任何資訊的話,許是晚夏的目光包含的內容太過複雜,林初煩躁的心竟然靜了下來。
“你就算不了解,總歸也是知道一點的。”
“陸淮安是有個妹妹的,我不是在說被陸家當成女兒養的沈唯一,她和你一樣大,你們當時也是很好的朋友。”
林初想,她的腦子可能是真的壞掉了。
她愛了陸淮安這麼多年,自認為連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摸清了,卻連他有個妹妹這件事都不知道。
不對,她不是不知道,她是忘記了。
林初放在大腿面上的手,無意識的收緊,“繼續。”
晚夏喝了一口咖啡,抬眸看向小臉漸失血色的林初,淡淡的道,“她死了,就在十歲那年。”
————
晚夏走出咖啡廳的時候,天色已經暗下來了。
越臨近冬天,夜晚就來得越早。
司機開啟車後門,在晚夏上車之前,畢恭畢敬的問,“紀小姐,顧總還在公司,您看都到門口了,要不要……?”
顧邵之的人,都是很有眼力見的。
晚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當真沒有上車,“他今天不用加班嗎?”
“額……這個我不知道,聽同事們說,顧總最近忙到連吃飯的時間都沒有,今天中午就只喝了一杯咖啡,但如果紀小姐您去了,顧總肯定會先陪您吃晚飯的。”
司機禮貌的站在一旁,從他的表現絲毫看不出刻意恭維的意思。
晚夏不懷疑司機前半段話的真實性,因為即使顧邵之回家了,也都在書房裡,很晚很晚才會回臥室。
只要男人的手臂將她攬進懷裡,她就會醒過來,而他則入睡的很快。
等男人的呼吸頻率平穩後,晚夏會拿出枕邊的手機看看時間,又好幾天都已經是凌晨一兩點。
“那好吧,你找個地方停車,就幾步路,我自己走過去。”
聽晚夏這麼說,司機面露喜色,“好的。”
……
總裁都還沒下班,下屬當然得堅守在崗位上。
晚夏是乘坐員工電梯上樓的,電梯裡的人都很禮貌的跟她打招呼,雖然餘光忍不住會往她身上瞟,但也沒人敢當著她的面議論些什麼。
畢竟,他們吃的是顧總的飯。
晚夏一一給予回應,禮貌但又有著恰到好處的疏離,就像是一隻驕傲美麗的孔雀。
剛從辦公室裡出來,屁股還沒坐熱的劉秘書,看到晚夏的時候,驚訝的瞪大了眼睛,“紀小姐,您怎麼來了?”
晚夏淺淺微笑,“見你們顧總,是要提前預約的嗎?”
還處於詫異中的劉秘書從椅子站起來,她的嘴比大腦反應快,“別人需要,您當然是不用的。”
她剛說完最後一個字,總裁辦公室的門就開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