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身,往餘清露的耳邊靠近,抬手輕輕柔柔的整理著她散落的長髮。
緩緩的開口說,“我只是想看看,你什麼時候會忍不下去了,兩眼一閉從樓頂跳下去啊。”
停了一秒鐘後,繼續,“這麼美好的場面,我可不能錯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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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229。原來是吵架了……
綠窈踩著高跟鞋優雅漂亮的離開後,餘清露在長椅上坐了兩個小時。
夕陽在地平線隱落,外面的天空從亮到暗;一盞連著一盞的白熾燈亮起,走廊裡的光線從暗到亮。
她投在地板上的影子,是小小的一團。
護士把準備工作做完後,猶豫的走到長椅旁,禮貌的開口,“餘小姐,八點半了,要開始打點滴,您吃過飯了嗎?”
之前算是很配合治療的,今天是怎麼了,她在病房裡等了半個時辰了,這餘小姐都沒什麼反應。
餘清露似乎這才注意到,時間已經不早了,走廊裡來來往往的人都少了許多,除了為數不多的醫生,就只剩下值班的護士。
長時間維持同一個姿勢,身體有些僵硬。
慢慢抬起頭,看向旁邊的白衣護士,目光混沌但不像是完全沒有焦點的模樣。
泛著白色幹皮的唇瓣張了張,問道,“我們看起來,像是很好的朋友?”
她的聲線很低,還帶著幾分沙啞,像是從乾澀的喉嚨裡擠出來似的。
“額……”起初護士還有點懵,但忽然想起下午吃飯的時候,趙醫生跟她講過的事,就明白了。
試探著開口說,“您是說蘇小姐嗎?雖然之前沒見過,但我看最近幾天她都按時過來陪您,你們應該、應該是好朋友吧。”
餘清露沒有多大反應,好半晌才點了點頭,站起身往病房裡走。
空氣裡消毒水的味道,她已經聞不到了,掀開薄被躺上病床,側身躺著,淡淡道,“今天不想輸液了,都拿走。”
護士一聽這話,腦袋裡的神經就繃起來了。
看著病床上單薄的背影,為難的說,“可是、這是醫院剛從國外買回來的藥,您只用了兩天,趙醫生特意交代過,要連續輸液兩個禮拜不能間斷的。”
這種藥量少又很難買,所以貴的離譜,普通經濟能力的艾滋病患者,根本沒有能力負擔。
這位背景不明但絕對不能得罪的餘小姐,之前都挺配合治療的啊,雖然也只是平和的接受而已,但總比擺著架子不讓接近好太多太多。
今天是受什麼刺激了……
護士在這層樓待了六年,每天相處的都是得這種病的人,時間久了,心裡多少都能看透幾分。
他們即使表面看不出來什麼,但內心都是有幾分自卑的,更有甚者,還會有抱負社會的惡念。
尤其是那些,被迫無奈染上疾病的人。
護士說的話,餘清露一個字都沒有聽到,她只是靜靜的看著窗戶。
玻璃外面是一望無邊的夜色,點綴著盈盈亮亮的燈火,給空無繁星的夜晚添了幾分溫馨和陪伴,但……沒有一盞是為她而亮的。
她只是被人遺忘在這裡的一具行屍走肉而已。
盛著藥品和針管架子還擺在病床邊,餘清露淡淡的看了一眼,語氣裡透著不耐煩,“我不要輸液,都拿走。”
護士交握在身前的手驀地收緊,連忙快步走過去,“哦哦,好的。”
在推著架子離開之前,護士回頭去看病床上的人。
那樣空洞荒涼的目光,她從未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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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週末,南灣可以不用上班在家裡休息。
周姨在花房裡修建綠植,其他兩個傭人在廚房裡做飯,慕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