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人心。
她的生命已經到了盡頭,割捨不下的,只有孩子和丈夫,“先生,我能知道對方是你什麼人嗎?”
態度已經不需要過多揣測了。
慕瑾桓從西裝褲口袋裡拿出一張黑色的卡,放在床頭的櫃子上,這麼回答,“和您的心臟配型成功的病人,是一位在山村支教了三十年的人名教師,為這個社會默默做了許多。”
皮鞋踩在地板上發出的聲音被關上的門隔斷,重病婦女慢慢扭頭看向窗外濃得如同黑墨一般的夜色。
許久之後,乾澀起皮的嘴唇扯出一抹慘淡的笑。
仁慈和愧疚,都抵不過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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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岸別墅。
玄關只有慕瑾桓一人,已經十點了,周姨有些擔心太太。
但察覺到男主人身上不同尋常的冷厲氣場後,沒有問其他的,只問道,“先生您回來了,需要準備晚餐嗎?”
“不用了。”
慕瑾桓嗓音淡漠,黑眸裡的情緒藏的極深,邁開長腿上了樓。
沒有去書房,而是進了臥室。
隨手從衣櫃裡扯了件睡衣,然後衝了半個小時的涼水澡。
房間裡只開著一盞小小的壁燈,光線覆蓋到領域只有周圍一片,剩下的地方都是昏暗的。
菸灰缸裡散亂的菸蒂橫橫豎豎,空氣裡也是濃郁的菸草味,紅酒的香醇已經被掩蓋。
半根菸,半杯酒。
桌面上手機的震動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寂靜,慕瑾桓已經有了醉意,眸色比平時更加深邃。
他等了一會兒才把手機拿到面前,看到螢幕上的備註,薄唇緩緩勾起一抹弧度,散發出來的冷厲疏離褪去了許多。
這麼久以來,除了離婚的事,還她第一次給他打電話。
這裡的夜晚有些涼,蚊蟲成片成片的,南灣只有不停的走動才會不被叮咬。
聲音溫軟,“你在做什麼?”
慕瑾桓把夾在手指間的香菸捻滅,酒精和菸草的催化,嗓音磨動聲帶,帶出了沙啞,“想你。”
陌生的地方,總會有些特殊的作用。
是難以抗拒的心悸。
只有短短的兩個字,南灣的心臟都彷彿停了一拍,眉眼之間的笑意或許連她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直到脖子上的面板傳來又癢又疼的感覺,她才挪動腳步。
輕咳兩聲後,抿了抿唇,低聲說,“我就想問問,巴頓拉肚子好了沒有。”
慕太太真是挺會找理由的……
頭疼得厲害,慕瑾桓閉上了眼睛,修長的手指慢慢按著太陽穴,“這麼晚了,還不睡覺,是不是欠收拾了?”
“我口渴起床喝水而已,”南灣察覺到了男人的一絲異樣,握著手機的手緊了緊,“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他聲音沒什麼不對,有問題的是情緒。
幾秒鐘後,電話那端的人這樣回答,“沒有,加班了,有些困。”
溫婉兩旁上的笑意慢慢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似有若無的擔心。
但也只是說,“那你早點睡。”
結束通話之後,南灣在外面站了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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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是晴空朗日,今天卻變了樣,天空陰沉沉的,似乎是在醞釀一場大雨。
村長在相對寬敞的操場搭了棚子,大多數醫生都在那裡為排隊的村民看病。
怕萬一今後幾天的天氣都這樣,所以任務安排的很滿。
傍晚的時候,南灣和秦蓁蓁去了臥病在床的八十歲老奶奶家,家裡沒有壯年,同老奶奶作伴的是一個六七歲的小姑娘,有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她們剛開啟醫藥箱,耳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