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的喜歡,和情竇初開忐忑不安的心動,全部都給了陸離。
……
看護寶寶的護士在跟沈之媚交代嬰兒的體徵情況,而嘉樹抱著手臂坐在走廊裡的長椅上,拉聳著腦袋,沉浸在難以抑制的悲傷裡難以自拔。
南澤在長椅前停下腳步,皺著眉問,“怎麼了?”
一個男孩子動不動就來勁算怎麼回事。
嘉樹寶寶低著頭,撇著嘴很委屈的說,“媽媽說我小時候比弟弟還要醜!”
剛出生的嬰兒都是皺巴巴的,能好看到哪裡去?但是四歲的孩子當然不懂這個道理,只是沉浸在‘如果被輕輕知道,一定不會喜歡他了’的悲傷裡。
南澤不希望自己的兒子以後長成被泡在蜜罐裡的二世祖,這種不痛不癢的情況下是不會哄著兒子的。
粗糲的大掌揉了揉嘉樹的腦袋,面不改色的說,“別難過,以後會更醜。”
嘉樹,“……”
求被雙擊的嘉樹寶寶心裡陰影面積。
跟護士聊完的沈之媚輕聲細語的哄著,花了十分鐘才安撫好兒子受傷的心靈,嘉樹皺成一團的小臉放晴,爬在玻璃上看著恆溫箱裡的小寶寶,嘴巴張張合合,不知道是在說些說什麼。
沈之媚被丈夫攬在懷裡,在兒子看不到的時候,溫婉眉眼之間隱去的擔憂重新回來,低聲問,“灣灣怎麼樣了?”
南澤抬手將女人鬢角的碎髮勾到她耳後,嗓音溫和,“剛醒,我們先去問問醫生是什麼情況。”
聽到這話,沈之媚才算是鬆了一口氣。
————
慕瑾桓從洗手間出來,走到窗前,準備把窗簾拉上,然而,拉到一半的時候,手上的動作忽然頓住。
他、他剛才是不是看到了什麼……
想要回頭確認,卻又害怕只是一場空。
是的,他害怕。
這個足足維持了好幾分鐘,手臂都有些僵硬,才轉過身。
目光慢慢的從床尾移到床頭,下巴,唇瓣,鼻樑,然後是……那一雙眼睛。
深邃的黑眸蓄起點點笑意,大步走回病床旁,俯身,掌心拖住女人下顎的弧線,溫熱的指腹輕柔的摩挲著她的臉頰。
笨拙的吻上女人的唇角,同她呼吸交纏,密不可分,低啞嗓音裡的欣喜滿滿得快要溢位來,“睡醒了?”
南灣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她以為自己會死在那場夢裡。
睜開眼睛的時候,一切都不算是陌生,因為幾乎所有的病房都長這樣,白色的牆壁,濃重的消毒水的味道,還有檢測生命體徵的儀器發出來的聲音。
還有,從床邊走過,只看了她一眼的慕先生。
這些都告訴她,她還活著。
她渾身沒有一絲多餘的力氣,蓋在被褥裡的手慢慢摸索到已經平坦的小腹,昏迷前的疼痛感似乎並沒有消失,又或者……其實已經不疼了,這只是她潛在的意識在作祟。
唇瓣動了動,聲線極低,“孩子……”
如果不是因為慕瑾桓和她之間的距離近的幾乎只有一張紙,可能根本聽不到她說的是這兩個字。
慕瑾桓很想把她嵌進自己的身體裡,但他知道不能,她臉頰上吻了吻才微微離開些距離。
大掌尋到她的手,十指相扣,眸色和嗓音一樣溫柔,“別擔心,我們的寶寶很好,在嬰兒房裡。”
南灣視線比剛醒來時清晰了許多,她能看到男人佈滿皺著的襯衫,眼底濃重的疲倦,還有下顎冒出來的青色胡茬。
剛剛他靠近親吻的時候,她就已經感覺到了。
她很想去撫平男人眼尾多出來的那條細細的皺紋,只是身子還很虛弱,沒有辦法做到。
被他十指相扣握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