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稍微表現出超過常規的情緒,爺爺就不會允許她的存在。
“怎麼,陸明川被趕出安城了麼?”林初似乎有些意外,但隨後就釋然了,輕輕笑著,“我還以為,爺爺會拿我下刀呢。”
霓虹燈的光亮落進車裡,鐫刻著陸淮安稜角分明的五官,隱在黑暗裡的深眸凝著女孩泛紅的臉頰,眼底盡是晦漠的複雜。
她不是什麼都不懂。
“有我在一天,別人就動不了你。”
溫熱的吻落唇角,伴隨著男人又低又沉的嗓音。
林初藉著調整姿勢,不露痕跡的避開他的吻,眉眼間那些輕飄飄的笑意慢慢淡去。
“話不要說的這麼好聽,說不定我就當真了。”
所以,是跟沈唯一沒有關係麼?
林初在心裡自嘲的笑,她的聖母心果然是假的,竟然會懷疑陸淮安捧在心尖上的人。
嗯,真是不應該。
“就只是感冒了而已,回去睡一覺就可以了,我不想去醫院。”
她似乎沒有察覺到男人因為她下意識的排斥而僵住的身體,閉上了眼睛,再也不想多說一個字的樣子。
陸淮安幽暗黑眸的溫度越來越低。
過了許久,淡漠的吩咐司機,“掉頭,回家。”
……
林初對自己的身體還算了解。
她沒有病到不去醫院就會死的地步,感冒帶起的發燒不嚴重。
因為喝了酒,所有的意識都不太清明,反應比平時慢,就連大腦神經也很遲緩。
十歲過後,她第二次在浴缸裡洗澡。
因為睡著了,她感覺不到太多的恐懼,反應很慢,就連大腦的神經也很混沌,所有的輕微的抵抗和顫抖都是身體的本能。
這應該是陸淮安最有耐心的一次了。
從把昏睡的林初從車裡抱出來,再到給她洗澡換衣服,最後喂她喝醒酒茶,動作都是破天荒以來的溫柔。
林初在床上睡覺的時候,他在書房裡待了一夜。
沒有開燈,整個人都和黑暗融為一體。
————
空降到陸氏的副總沒待幾天就離職了,董事長放了權,現在陸氏的決策人只有陸淮安。
林初繼續給陸淮安當秘書,病好之後,就回到了她該在的位置。
紀氏總裁入獄的訊息,是在除夕夜的前一天。
媒體報道的大多都只是這樣一個結果,沒有更深入的內容,關於紀桓為什麼會入獄,除了那些不切實際的猜測,沒有人有確切的定論。
紀爺爺還在醫院病房裡,昏迷。
公司失去了主心骨,未來是什麼樣子,不難想象。
紀晚夏在隔天回國,也就是大年三十當天,林初去機場接她。
“林初,這就是你說的,‘紀家很好’?”
林初理虧,面對紀晚夏冷淡的質問,她說不出解釋的話。
從欺騙對方的那一刻開始,她就知道會這有這樣的一天,但她答應過紀桓無論如何都不能告訴紀晚夏。
在金爵發生的事情,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顧邵之和陸淮安都不是多嘴的人,哪怕是在他們面前鬧出了人命,不相關的人和事都入不了他們的眼。
江慕周雖然很多時候都賤兮兮的,但他答應林初的事,就一定會做到。
所以,如果紀晚夏知道了,那就一定是從她嘴裡說出去的。
“晚晚,對不起,紀爺爺還病著,你是先回家還是去醫院?”
紀晚夏的性子軟,很多時候都是讓著林初的,姐妹之間總會有些摩擦,但她從來都沒有真正的生氣。
但現在,站在她面前的林初讓她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