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的天氣,夜晚的溫度很舒服,不需要開空調蓋著薄被睡覺很適宜,今晚她的身體卻生出一陣一陣的涼意,從腳底到指尖。
南灣掀開被褥下床,去了躺洗手間,出來的時候,大腦更加清醒。
他還沒有回來。
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間,十一點四十七分。
拿出手機,找到南澤的號碼,手指的動作頓了頓,幾秒鐘之後,改變了注意,打給許墨一。
許墨一在辦公室裡加班,眼皮都快沾到一起了,又累又困,“姐,這麼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平時十點就準時睡覺的人,今天是什麼情況。
南灣靠在床頭,眉眼清清淡淡,“我不困,睡不著,你還在公司麼?”
有人跟她說話,就能轉移注意力。
“是啊,我搞砸了一個案子,許爸爸可生氣了,”許墨一打了個哈欠,想喝口咖啡提提神,卻發現杯子裡面是空的,“姐夫不在家嗎?”
所以才有空給她打電話……
南灣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說,“那你忙,早點回去睡覺。”
現在只有她是閒著的,以前不覺得有什麼,但一個人的時候,就會覺得沒有朋友其實還挺悲哀的。
許墨一睏意太濃,一根筋慣了也沒有察覺到什麼,“……好。”
結束通話電話後,秘書敲門進來,問她,“許總,要再來杯咖啡嗎?”
“不要了,我回家,萬一猝死了多划不來,”許墨一擺了擺手,站起身抻了個懶腰,拿起手機和提包,往辦公室外走,“你也下班吧,剩下的明天再說。”
秘書替她關燈,鬆了口氣似的笑了笑,“好的,許總路上小心。”
許墨一差不多是閉著眼睛走路的,懶懶的應了一聲,“嗯。”
員工早就下班了,樓層之間特別安靜,只有個別辦公室是亮著燈的,除了值班的保安,基本看不到人。
許墨一走出大樓,站在臺階上等司機把車開過來。
腳尖點地,有一搭沒一搭的踢著地面上的石子,抬頭的瞬間,看到有人朝著她的方向走過來。
明明暗暗的路燈下,他看不真切,只能從身形判斷,好像是……肖然?
隨著男人的走進,五官慢慢清晰。
真的是肖然。
他的車就停在不遠處,打眼一看就能看到車牌號,是許墨一困成狗壓根就沒注意。
肖然在許墨一面前停下腳步,後者站在臺階上,抵消了身高差,兩人的視線可以平齊。
抬手揉了揉她的頭髮,眸色溫和清潤,“忙完了麼?”
一時之間許墨一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怔怔的看著他,眼眶酸酸的,像是被風迷了眼睛。
點了點頭,“我都不知道……你怎麼不給我打電話?上去也行啊,是不是傻?”
肯定又等了很久。
這段時間他還是和以前一樣,會來接她下班,也會在百忙之中抽時間去許家陪爸爸下棋,但每一次她都說要加班,或者找藉口回房間,兩人沒有獨處過。
不是在躲著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肖然笑了笑,拿過她手裡提著的包,“我剛到,停好車你就出來了。”
這是他從小受的良好教養,許墨一也沒有拒絕,儘量忽略心底對他歉意和愧疚,自然的相處。
精靈般的別過腦袋哼了一聲,“我才不信呢。”
“是真的,我什麼時候騙過你?”肖然攬過女人的腰,帶著她往車的方向走,“很晚了,你明天還要上班,我送你回家。”
許墨一的身體有些僵硬,但這僵硬也只維持了幾秒鐘,放鬆過後,去看男人的側臉。
肖然停下腳步,側首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