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的祖宗,他搬著矮桌子到院子裡,擺上一盤瓜果,對著月老兒,二紅蠟燭三高香,四起八拜的流程又走一遍。
李躍青一手捏著針,一手掐著紅線,對著月亮借光。
但那紅線就是怎麼也插不進針尾的縫隙裡。
李觀梁回來便看到他面無表情的模樣,為了紅線和針,憋得臉紅脖子粗。
李躍青才發覺對方身影,“回來了?”
李觀梁:“嗯。”
“鍋裡有飯,炒了豆角。”李躍青忽而警覺,“你去哪了?”
李觀梁一邊往灶房裡去,一邊回答:“送了籃瓜果去知青院。”
不用想,說是送去知青院,肯定是送給水鵲的。
李觀梁端著滿滿一碗炒豆角拌飯從裡頭走出來,飯有些涼了,但炒豆角在鍋裡燉著,豆角汁淋在白米飯上,下了切成細碎沫的肉,他用筷子扒飯,幾口就沒了大半碗。
李躍青還在和針線做鬥爭。
李觀梁:“你在做什麼?”
李躍青頭也不抬,“不是說,七夕乞巧,穿針引線,就會有月老保佑嗎?”
他感覺自己和小知青的情感道路還是有些坎坷,不得求月老多關照一下?
李躍青怎麼試怎麼不成功,“嘖”一聲,“是不是這紅線線頭開叉了,穿不進去?”
李觀梁擱下碗筷,他接過李躍青手裡的針線。
不費吹灰力,紅線從針尾穿過去。
李躍青冷笑一聲。
月下老兒竟是不給他面子?
他抓走紅線和針,“新時代青年,不搞這些封建迷信。”
李觀梁遲鈍地看他。
不是他先在家裡院裡拜祖宗拜神佛?
李躍青試圖找到合理的解釋。
從科學的角度來看,晚上月色朦朧,看不見針尾很正常,婚姻大事不能寄希望於這種怪力亂神的上。
至於他哥,有多年針線縫補衣服的經驗,已經是熟手,屬於是揣著答案考試,完全是作弊。
李躍青一番分析下來,終於可以安心地洗漱睡覺。
李觀梁忽而發問:“為什麼今晚突然講究這些儀式?你有心上人了?”
他想起李躍青親口對他承認喜歡男生。
當時李觀梁萬分擔心是自己和水鵲交往走得太近,給李躍青帶去了不好的影響。
李躍青去往屋內的腳步一頓,“……嗯。”
李觀梁問:“什麼樣的?哪裡人?”
“你問這麼細做什麼?”李躍青有些逆反心理,但還是忍不住想著水鵲的模樣,輕笑道,“怎麼說呢……面板很白很細,眼睛閃動像星星,嘴巴紅紅的,身上也很香,清清純純……”
李觀梁:“城裡的?”
李躍青:“嗯。”
李觀梁搜尋記憶裡的印象,除了水鵲,他還沒見過哪個男生能吻合李躍青的形容。
他鬆了一口氣。
那看來李躍青說的心上人,是縣城裡的女孩兒,可能是以前初中高中的同學也說不準。
果然那天說自己喜歡男生,是李躍青一時衝動叛逆說出口的。
可能就是接受不了他一個當大哥的,竟然和男生交往過密,氣頭上的氣話而已。
李觀梁欣慰地放下心來。
“確定關係了就帶回家裡,介紹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