產手術記錄,到時候我的一輩子都毀了,四少以為我會那麼笨?留著把柄給你握?”
“……”顧景臣握緊了拳頭,一雙眼睛赤紅。
簡寧卻不怕他,特別淡定地笑了:“四少別激動,我沒讓你負責,那孩子還沒成形,不過就是個血肉模糊的東西,從我的身體裡出來,四少也不疼,為何要揪著我不放?四少又不用付出感情,還不用負責任,世界上哪裡去找我這麼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好歹大家上過床,革命戰友的交情,四少何必鬧僵呢?”
她仰起脖子的臉特別美,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美麗,她的眼眸看起來清澈,可內裡卻深不見底,彷彿已經將一切看透,卻什麼都不說。
明明是一張稚嫩的臉孔,甚至還有點嬰兒肥,顧景臣居高臨下地看著,卻想起了他做的那場夢。夢裡,簡寧哭著,他辯解著,說他從未愛上莫苒,他不承認愛上莫苒……
一晃神的功夫,顧景臣按在電梯上的手也鬆開了,簡寧沒有心情跟他繼續鬧,見他兩眼發直,她便從他的身邊擦了過去,不肯跟她呆在同一個電梯裡。
“不準走!”顧景臣忽然回過神,一把拽著了她的胳膊,他用的力氣極大,簡寧被他拽得一個踉蹌,跌進了他的懷裡。
顧景臣不知道什麼心思,當莫苒遠遠的,他想著要忘了她放了她,不能對不起簡寧,可當他抱著她,他的手會不自覺地收緊,想要抱她更緊更長久……
他這麼想,就這麼做了,手臂圈緊,身體僵硬,困住莫苒不讓她走。
簡寧也是一愣,但她的心早已冰冷,並不會因為顧景臣的一個擁抱就能暖熱起來,她很快就清醒,嘲諷道:“怎麼?四少又變卦了,準備娶我?所以才不讓我走?”
顧景臣不做聲。
簡寧卻往他的心口捅刀子:“但是已經晚了,前幾天在床上,大叔向我求婚了,他說隨時可以帶我去領證。四少不願娶我,可總有人珍惜我。”
她故意說得曖昧,顧景臣不會相信她和傅天澤是清白的,畢竟她在他面前也早已惡跡斑斑。
顧景臣心裡一痛,聲音莫名地低沉下來:“……他不好,別嫁他。”
她愛過卻不肯要她的男人,聽聞她的婚訊說出這樣的話,簡寧的眼眶也是一熱,她想擠出嘲諷的笑意,卻最終讓自己的表情更難看。
但是還好,顧景臣也沒有看她,他看不到她的臉,她同樣也看不到他的。
簡寧輕輕笑了:“他再不好,也比你好。”
顧景臣無言以對。
“聽說四少為了一個女人解除婚約了,可喜可賀,如果是年少時未曾圓的夢,圓一圓也不錯。聽說還是位設計師,總比我這個一無是處的女學生好,四少眼光真好。”簡寧笑著。
“她……”顧景臣真是個蹩腳的傻子,一旦理虧便詞窮,他被困在簡寧的夢境裡,掙脫不開那張臉的束縛。
“她怎樣,我其實並不關心。”簡寧打斷他的話,輕輕掙脫了顧景臣的束縛,抬起手將帽簷轉了轉,回頭笑道:“願我們各自幸福吧四少,你圓你的夢,我嫁我的幸福。我看得很清楚,你從不是我的夢,也從不是我的幸福。”
她自始至終是笑著的,卻把話說得那麼絕,顧景臣一開始的氣勢洶洶因為心底的空洞而越來越虛弱,他愛著簡寧,篤定地愛著,即便她死去,他也愛著。他不會說他取消婚約是因為什麼,他不必向莫苒解釋,他不肯向她吐露心跡,可他也不想放手。
像那根擰在化為孫悟空的至尊寶頭上的緊箍,紫霞死去,他想握住她的手,緊箍咒卻疼得他渾身抽搐。可當他放開她的手,他再沒有任何愛情可言。
愛著簡寧,是對的,他願一生堅守。可愛著莫苒,是卑劣的,他背叛了他的愛。
簡寧走出電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