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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部分

,根本不在話下。

反之在昌庭朝堂,作為沈氏子弟,驤的遭遇令帝后母子,親親睦族以孝治國之偽善承諾敗壞殆盡;如今沈赫又被身後實錄誣衊為佞臣,越發使胸懷報效、青史留名的臣子清流寒透了心,不聲不響間便把當局輔保架構散失的所剩無幾。

幾番蕭牆之亂,止於嘲風公子傷別無望之情;止於朔寧侯大義讓功,避走江虞武從文用;亦曾止於鸞儀衛都統領痛失所愛辭朝守陵。但終有一天千呼萬喚,再無人掩住心傷滴血,忍辱負重伸手迴護。

嘲風公子絕非短智淺見之流。生前不會違背向先帝許下守護家國、儲存凋零皇脈的誓言;更不會枉擔重色忘義、血親相殘的罵名。待嘲風歸天之際,身後的聲名功過,天理人心,世道公論,乃至於山川民生,都運轉起來,再無賒欠的開始追討。

恍如一輪擊鼓傳花之戲,飽收唾罵的花球,傳到隆氏宗親等烏合之眾手中,一錘定音。所餘幾個有肚子沒腦子的酒囊飯袋,任誰搶到玉璽,都會成為板上魚肉,稍有膀子力氣的人,都可以上前剁一刀。反之,面對朝中內亂,包括西恆在內四家王侯,或勤王救駕搶一樁不世之功;或作壁上觀等一個撥亂反正的英名,無論怎樣動作都是順情順理。

十三年苦心積慮隱忍含恨,嘲風公子辛苦擺設成一場復仇珍瓏。步步為營、兵不血刃,借禍起鬩牆之勢,完美成就了借刀殺人之術。

獨孤澹聽至此際越發愕然,沉思半晌問道:“放之從何得知此暗局之說?”

英琭笑吟吟的自袖中抽出個字條,捏著遞給獨孤澹:“此乃岳父臨終前隨筆,名曰《燕子仇》。其時老爺子擔心愛子悲傷過度,特意留給我應急。可當真有效呢!兩位看完自有分曉。”

《燕子仇》——尚京雲氏得帝寵信,宅門高闊。廊下多結有燕巢。年春,有對燕飛臨建巢;雌雄比翼同進出。銜泥曳草不辭勞苦,亦不乏溫柔。待雌燕產卵畢,雄燕獨撐捕食之任,早出晚歸斷無間歇。旁有獨羽雌燕隨擾之,雄燕無意,乃拒。

異日有宅內狸貓擾燕巢,雌燕護雛出而迎擊;獨羽雌燕兀自側出,啄傷雌燕,致其無能遁逃,葬身貓腹。

雄燕捕食歸,見空留巢穴幼雛失親,遂續獨羽雌燕,以期同安舊巢共哺幼鳥。未幾雄燕再出捕食早歸棲於廊外高枝。見雌燕銜幼雛逐一丟出巢外;轉而為狸貓捕食已盡。雄燕不得救,默之。

月餘後,雌燕新產卵臥巢孵育,雄燕如故飛出捕食,然所得逐日漸少。幾日雌燕為保幼雛,致體虛不支。終有日,雄燕銜泥累巢並逐步收縮入口;最終封死巢穴,將雌燕並雛鳥盡溺其內,遂棄巢遠去。

自古害命有因,情理難容,誠如是矣。

“比之覆巢無完卵之典故更觸目驚心!”趙椿向額頭抹了把冷汗。獨孤澹遞還字條,沉聲道:“簡直是驚世才絕!如此心智斷非凡品俗流。但不知儀光是否知悉其中道理;另則你們對此際情勢如何計較?”

英琭挽起馬韁坐直身形呼氣:“那父子二人彼此默契已細至顛毫,豈有不明瞭的。隆睿嘉得益母族雌威坐鎮丹陛,今沈氏最有威望者故去,他的時日屈指可數。儀光的意思有四個字:靜觀內殺。我自然便隨他心意。擎韜兄若有心取這撥亂反正之功,記得提早知會;屆時小弟助你守定西北方,令兄臺絕無後顧之憂。”

時值昌庭逼宮謀權之亂正盛,國史實錄更為混亂。史官為保身家性命,敷衍差事。關於朔寧侯沈赫的記述,除卻生卒年月官職爵位,只有‘深得座上寵信···’等寥寥數語並語焉不詳。並將之列在佞臣篇中。

即使關於臣子記述部分,國史實錄概無外傳洩露之說。然《朔寧侯實錄》卻為隆昂隆曇所得如獲至寶,有意散揚開來。朝中一批懷揣忠君之心,志在彪炳史冊的大臣,在看過實錄抄件後反應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