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在世,還回到慕家,她也不覺有什麼,或許她們兩人,還能有許多話說,訴一下衷腸。
等了半會,莫大夫求見。進來後丁氏問道:“可找到原因了?”
莫大夫雙手奉上木託,上頭置放著一塊方帕:“方才仔細問了三姑娘吃了什麼,碰了什麼。吃倒是沒異樣,但這所觸碰的東西,卻有問題。問題便出在這帕子上,這上頭沾了天羅粉。”
方巧巧皺眉:“天羅粉是什麼?”
“用對了,便是藥,錯用了,便是毒。”
方巧巧立刻明白這話,就連鴉片水銀這些用對了地方也是良藥,藥有毒性,也不奇怪。
丁氏眉頭緊蹙:“繼續說。”
莫大夫說道:“它本是一種果實,曬乾研磨成粉,可用在傷口潰爛處,但若是無傷之人沾染,便會出現三姑娘那樣的病症。三日不理會,臉上會留紅斑疤痕,再難除去。天羅粉因用法小心,因此並不多藥鋪用。老夫已開了藥方交由廚娘,三姑娘服用兩日後就無礙了。”
方巧巧鬆了一氣,當即讓人喚朱嬤嬤過來,指了帕子給她瞧:“這絹子是在何處買的,鋪子在哪裡?”
朱嬤嬤細細一瞧,因還是早上的事,記得倒還清楚:“這是二姑娘送給三姑娘的,另外兩個嬤嬤和車伕也知這事。”
丁氏愣了愣,方巧巧也吃了一驚,慕紫在帕子上下毒?仔細想想她確實有動機,她素來對阿月不友善,自己在阿月被學堂同窗排擠後,也去查過,不就是慕玉瑩和慕紫背後煽風點火。現如今她竟歹毒到要毀了阿月面容?
兩人皆是落了冷汗,這心思未免太過混賬。丁氏抬手讓嬤嬤下去,思量一番,才對兒媳說道:“此事為娘自會為阿月討個公道,先去向老太太稟報,避免有所誤會,尋了你弟妹和阿紫來,當面對質吧。”
方巧巧心頭恨恨,如果真是慕紫做的,她非要她們母女好瞧。小小年紀就害人,日後還得了。在她走之前,至少要弄個安樂窩出來,否則孩子還小,丈夫又純良,只怕被欺負了也不知。這一想,忽然有個念頭冒出……尋個厲害的姑娘,代替自己……想到這,驀然覺得這是要將自己的丈夫推給別的女人,將她的孩子交付對方呀。
丁氏見她神色不安,安慰道:“若查清真相,娘會為你們做主的。”
方巧巧強笑應聲,方才恍惚了一下,心中頗為無奈。
兩人到了老太太房裡說了詳細,又召了嬤嬤們過來。老太太問慕紫的教習嚴嬤嬤,那帕子可是她的。
嚴嬤嬤只看了一眼那帕子,便知道是誰的。犯了這事,自己的過錯最大,懲罰定然少不了,當即跪下,顫聲:“這確實是二姑娘的,老祖宗饒命。”
老太太面色陰沉,怒聲:“不知好歹的東西!竟有這樣惡毒的心思。你這嬤嬤也別做了,送去煤窯子做苦活罷。”
嚴嬤嬤一聽,哭的兩眼腫脹,叩頭求饒。丁氏看不過這待在府裡十餘載的人這樣求情,在旁說道:“待阿紫回來,仔細對證,興許其中有蹊蹺。”
慕紫到底是自小就是老太太看著長大的,比起阿月來多幾分親近。也不多說話,就等慕紫回來對質。
宋氏突然被人喚到清心院,還以為是老太太掛念自己要嘮嗑嘮嗑了。到了那,卻見嚴嬤嬤跪在一旁,髮髻都亂了,十分狼狽。還未站定,老太太那柺杖猛地敲地,震的她思緒亂飛。等聽了婆婆所說,當即跪地:“阿紫雖然脾氣不好,但絕不會做那樣歹毒之事,老、老太太明鑑,婆婆明鑑。”
她不敢確定是不是女兒做的,只因平日她對阿月確實不好。但要是她這做孃的不護著她,待會是要被老祖宗打死嗎?更何況那是阿月,公公最疼的孫女,就算老太太不收拾她,慕宣也定不會給她好果子吃。
方巧巧見她這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