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無因,但事已至此,若是一味的怨天尤人,又怎是仙修者的風範。心中就是一橫,就算大劫臨頭,左不過是個死字,只要能保得原承天周全,又有何懼。
果然靈猿一死,其他異獸便生畏懼之心,以兩大七級巨獸為首,紛紛退了下去。呂祖閉目沉思,似乎也無心理會。原承天也連忙呼喝諸禽不得上前,雙方便呈對峙之勢了。
沒過多久,極遠處的天邊忽然閃出一道黃光,這黃光乍現而沒,除了原承天呂祖以及極少數幾隻七級獸禽,其他的九淵諸靈並沒發現此光。
但此光閃過之後,那些九淵諸禽個個露出驚恐的神情來,而諸多異獸,則露出興奮之色。
其實絕大多數九淵諸靈連黃光也沒著留意到,對心中的感應也是茫然,不知其來何方,可諸禽諸獸的表現如此大相徑庭,卻是耐人尋味。
原承天法眼如電,已注意到九淵諸靈的神情變化,他心中暗忖道:“莫非此事與靈猿被殺有關!能使九淵生靈齊生感應,必是大能妖修了,而既然異禽生懼,異獸生喜,則必然是有大能異獸被驚動了。”
此大能異獸,必在八級之上,否則怎可令諸靈感應?
那異獸一旦修為通天,其實就可不用天地敕令,自然而然,成為萬物之王,這就好像修士若是修為超越某種境界,亦可不用天地號令,而成為神執一般。
原承天暗忖道:“若是八級大能異獸,依靠我手中的斬獸仙刀,或可勉強支吾了,若是九級異獸,十級獸魂也是約束不得了,看來接下來的這場戰事,非同小可。”
呂祖神遊已久,忽的抬起頭來,道:“承天,你的侍將惹的這場禍事,只怕不小。”
原承天嘆道:“此事卻也怨我。”
呂祖點頭道:“你心中殺氣難消,想來是從借路魔界過來的了,莫非在魔界之中,有何因果。”
原承天苦笑道:“總是瞞不過呂祖的法眼。”
他忙開啟真言之域,將玉莞放了出來,當初是擔心玉莞會助呂祖,這才出其不意,將其制住了。說來也這與他心中的那點殺氣有關,殺氣不除,總是要視天下人為敵,想恢復以前那的淡定從容,也就沒那麼容易。
玉莞出了真言之域,自是怒氣衝衝,玉指戟指著原承天道:“原道友,你無端將我困住,總要給我一個交待。”
呂祖微微一笑道:“玉莞,你能不死,已是萬幸了,卻又何必指責起原承天來。”
玉莞委屈之極,道:“原道友無故將我困住,怎的師尊反倒替他說話?”
呂祖道:“魔界的殺氣好不厲害,承天也是身不由已,此中情由,就算對你說了,你也難以明悟,終是境界不夠之故。”
原承天面朝玉莞,只是深深一揖,卻並不說話,只因若一人行差步錯,就算其了千言萬語,也是枉然,就像那素紙上若點了墨痕,任你怎樣塗抹,也是掩蓋不得的。
玉莞奇道:“師尊,那錯便是錯了,怎的又和境界有關,您老是越來起偏心了。”
呂祖道:“非是為師偏心,要知道修士染了魔界殺氣之後,若不能動以殺伐,則這殺氣怎樣也是消除不得。而身懷殺氣之後,必有猜疑心,畏懼心,自私心。種種情由,皆是身不由已。”
玉莞道:“我與師尊也從魔界經過,怎的卻沒染上殺氣?”
呂祖哈哈笑道:“誰說沒染上,我等來到九淵之後,所殺生靈可不比在凡界多了數十倍去?你當時只覺得那些異獸個個該死,如此心念,其實就是殺氣作祟了。”
玉莞不由想起,自己為制百禽衣,殺的異禽怕也有千數了,而當時心中只想到不殺異禽,百禽心就難以製成,渾沒將異禽的性命放在眼中,這與在凡界時的心境,自是大不相同的。原來這便是殺氣為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