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萬一解釋道:“這李廣被皇親所讒,被周厲王斬於法場,這折戲就是李廣有臨行前感嘆自己人生的一段唱詞。將自己一生功過有七十句再不能如何如何講述一遍,馬上開鑼了,潘局好好欣賞一下吧
潘連生勉強笑笑道:“我又聽不懂秦腔。還不是聽聽熱鬧
代萬一笑道:“秦腔字正腔圓,比普通話還容易聽明白。雖然沒有京劇那種集天下戲曲長處於一身的優點,卻也別有一番風味。聽,起板了。既來之。則安之嘛。您吶,且先安了心聽聽戲再說吧。”
隨著舞臺上一個年戲的板師韻味十足的動作,一連串節奏明快、扣人心絃的打板聲響起,緊接著一聲鑼音響起。秦味十足的二胡伴奏聲響了起來。周圍的觀眾紛紛叫起了好。潘連生長嘆一聲,不再說話。定睛望著近在咫尺舞臺,心裡一陣惡寒,兩個月來的種種又在他腦海中翻騰了起來。
孫曉鵬那組人成功的找到了恐怖分子布在北京城裡的炸彈,可也將幾名尚未定罪的嫌疑犯折騰死了。雖然最後送佛上西天的是自己的頂頭上司郝局,可這“罪魁禍首”卻是那孫曉鵬無疑。
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按照慣例,當事人定然是要嚴肅處理一番的。可是由於有郝衛東撐著,那孫曉鵬竟然沒事一樣,升了個上校武官,被派去非洲參加維和任務了。
本來這事如此處理就讓潘連生鬱悶不已了,可這個孫曉鵬不僅不感激組織上對他的寬宏大量,反而鬧起了情緒。板著個臉跑來和自己要爭自己那組人的榮譽,說什麼破獲瞭如此大的案件,誰誰要升遷,誰誰應當漲一級工資之類的,和自己說不到一塊爭吵一番之後,自己也是一時口快,說了幾句重話,這小子竟然順著杆爬了上來,摞挑子不幹了。
原以為少了一個,刺頭,大家樂的清靜,豈料這傢伙人緣極廣,他這一甩手。整個行動組全都罷了工。個個都鬧著要轉業,說什麼組織上如此卸磨殺驢實在讓人心寒,搞的自己異常被動。真他***。這磨是卸了,可這驢明明是自己跑了的,哪裡來得及殺?這小子簡直就是屬驢的。牽著不走。打著倒退!
好不容易找著他了,好傢伙。好好一個現職軍官,做什麼不好,跑到戲園子裡來做票友!據說還唱的挺紅,以前就聽說他沒當兵之前唱過幾天戲,現在又重操舊業了。這是噁心誰呢?託人勸了好幾天了。他就連一點口都不松,難道就不知道什麼叫大局為重麼?今天無論如何也要把這小子揪回去,要不然自己回去又要看郝局那張撲克臉了,那可就頭疼了。
正在下決心的潘連生突然被周圍觀眾一聲震天的叫好聲驚的回過了神,忙將眼神向舞臺上投去,只見一個鬚髮皆白裝扮的白臉漢子被兩個。衙役模樣的人簇擁著乒了臺。伴著幾聲乍乍呼呼的亮相聲,周圍的觀眾又震天般的喝了一聲採,連旁邊的代萬一也情不自禁的喝了一聲好。
真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的,這些人也無聊透頂,在如今這資訊爆炸的時代。竟然還有人喜歡這老古董,聽聽,這戲是漢朝編的,溜溜的唱了兩千年了。要是古董還有點收藏價值,可這是戲曲啊,兩千年了,這些人的審美觀就沒點與時俱進的精神嗎?
不爽歸不爽,人家唱戲也沒人搭理他這麼個不和諧的因素,就算他大聲喊一句“秦腔是垃圾”恐怕連坐在旁邊的代萬一也聽不見。潘連生沒法子,只得耐著性子接著往下看。
扮演李廣的孫曉鵬搖頭晃腦的開始了那段極出名的唱詞。
“我今日命喪賊的手。思想起倒叫我痛恨悠悠。再不能頭戴三王扭”。
觀眾席裡齊聲夫喊:“一個啦。
再不能身穿蟒袍掛絲綢”
大家又喊:“兩個啦!”
潘連生連呼受不了,我的個媽呀,這哪裡是聽戲,潑婦罵街也沒這麼幹的呀。他心裡厭煩,聽到耳